可折继闵不为所动,只淡淡一笑道:“兄长多虑了,娶妻一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广孝断无擅自做主之意。至于当日一问,亦非讨要兄长新欢之意,不过是回府时,偶见佳人似是身子不适。广孝心知兄长并非耽于美色之人,这才有几分好奇罢了。”
“……”
一室冷清,两张不知如何接话的脸。
残羹冷炙桌前摆,展昭与白玉堂皆是无言以对。
“二公子再如何像个仙人,男人嘛,到了他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总有些心思,也是该成家了。”林磐打着酒嗝接着说,“因折夫人……”他停了一下,“无人为二公子张罗,将军到底是个男人,确不如妇人擅长应付此事,总不能叫将军去打听哪家有女、性情如何吧?添之四年前将军离世,二公子为父戴孝,这亲事便耽搁了下来。”
屠罡连连点头称是,“这房中无人,二公子清心寡欲的,冷不丁见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惊为天人,便出言问询将军,有意讨要二女。啧,这突然有俩女人跑到将军府上,还能是怎么回事,那俩小娘子多半是将军看上带回府内的。然后嘛……”这话便不用多说了,折二公子在军帐传出为女子与折将军闹了些不痛快,而那俩小娘子多半成了将军妾室,折二公子眼不见为净,干脆牵马离城。
有因有果,听来合情合理。
只是……
展昭与白玉堂眉梢微动,总算是与二人散宴告辞,心头皆是纳罕。
此事落到那光风霁月、心思深沉的折二公子头上,怎么听来如此微妙……如此不靠谱、叫人不能置信呢?
弯月当头照,展昭与白玉堂一并回客栈去,皆是半晌无语。
既然军中有传言,定是空穴来风,那日折继闵与折继宣为此事闹了不快,叫折府内的折家军将士瞧见了,这才有这桃花轶事口口相传。可二人相视一眼,总觉着,此行更像是折继闵故意为之。
为何?
是为算计他那兄长折继宣吗?
折府书房内。
折继宣盯着折继闵半晌,终是露出一个笑容,“如此甚好。”
“广孝,且坐。”他转过身迎折继闵入座,话中仿佛是松了口气,“你我兄弟二人,本该毫无间隙,如此将话说开再好不过。”折继宣亲自给折继闵倒了杯茶,才转而玩笑道,“为兄观你今日匆匆出府,还当是一气未消,又生一恼,又要一走了之。”
这话便说的是今日下午,折继闵在前厅将他拦住一事。
展昭与白玉堂离去之时,瞥见他拦下折继宣,却不知后事如何。实则二人在前厅之中又生事端,说是争执也算不上,不过是折继闵一问折继宣可是下令杀了八月十五那古怪案子的三家亲眷,折继宣不肯理会,敷衍应答,惹了折继闵难得冷脸,甩袖离府。
“不过是一月未归,拜会旧友去了。”折继闵顺从地接过茶水,不见下午离府的冷容,口中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娓娓道来,毫无避讳之意,“兄长应知广孝与兄长军中顾副将、叶副将二人有些旧交。广孝往日独来独往惯了,二十余载不过与这二人有几分熟识。此次任性来去,未曾与人言及,却叫叶副将好生恼怒,寻上门来教训了一番。”话虽如此,他眼睫微垂,不见愧色,仍是平平淡淡、十分疏远,虽是温润如玉,也像是块冷心冷肺、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明深是个急躁脾气,你莫与他计较。”折继宣劝道。
“兄长此言差矣,”折继闵道,“顾、叶二为副将乃是赤子之心,待人赤诚,如此生恼实为广孝之过。因而广孝醒悟,今日出府,急着寻顾副将赔礼去了。”话至此,他又一转,“只是想来顾副将刚直,一时半会不肯原谅广孝了。”
折继宣托着茶杯一叹,“顾唯性情倔强,这几日想是气头上,你且避他几日,待他气消再赔礼道歉便是。”
折继闵眼皮都不抬,只微微颔首,“兄长所言极是。”
二人皆品了半杯茶水,折继宣似是有端茶送客之意,却见折继闵搁下茶杯缓声道:“只是,兄长,广孝以为,八月那起案子仍是不妥,那三户人家虽是受兄长妥善处理,可总归弄不清是病是毒。”
室内寂静,室外风又起。
夜里越发冷起来,院子里的林木叶子上仿佛都凝出了寒霜。
展昭与白玉堂怀着满心揣测,心事重重地回了客栈。
刚一推门,二人就心觉不对。这屋子,有人进过。
展、白二人齐齐退出房门,对视一眼,见对方亦是如此,先是一愣,又意会地点了点头。不必犹豫,二人分别提了刀剑,直入屋内,屋内桌椅、床铺皆无变化,可窗户敞开。因两人屋子面对面,这一开门,两头的风灌了了个对冲,扑的二人满脸冰霜冷意。
再往屋内细看,不必点灯,便在暗淡的月光下看见桌上一物。
展昭屋内是一支简朴的木钗,和压在茶杯下的一张字条,留有潦草的六字“人在折府后院”;白玉堂屋内更是简单,只有一把剑,一把黑色的古剑,比之展昭的巨阙窄且轻、色泽纯黑。
二人面色皆是一变。
“丁姑娘。”/“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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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今天虽然早早写好了。但是最后那段调整了好久。
_(:з)∠)_
但总而言之是写完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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