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我觉得在法国这一个多月，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对不对？”汪雨秋的泪抑制不住，周莫言替他们四个订了两个头等包舱，雨秋和梦寒一间，苏旸和程家偌一间，两间就连在一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秋儿，别去想了，咱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去做呢，感情不顺遂，我们也不能沉沦下去，毕竟这个时代，很多事都是逃避不了的。”江梦寒本就成熟，再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心境更是淡定的多了。
“回去，咱们做些什么合适呢？”汪雨秋问道。
“我和学长商量过了，咱们四个可以办一个报馆，以宣传进步思想，鼓励合作抗日、反抗侵略为主吧。”
“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你、我可以做主执笔，家偌也应该没问题，学长可以负责收集国外重要报纸的相关事实评论，你会德语、英语，学长会英语、法语，我会英语、日语。”
“家偌会法语、英语、俄语。”
“哇塞，家偌真是个人才啊。”汪雨秋不由得惊叹。
“太好了，咱们四个准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咱们主要是想着为救国救民的大业尽些个自己的微薄之力，问心无愧就好。”江梦寒笑道。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程家偌有些担心。“哎，雨秋这丫头，你别看她平常嘻嘻哈哈的，其实心思可重了，还爱钻牛角尖，莫言这次没和咱们一起走，她肯定伤心得厉害，至于寒儿，本来就是个细腻敏感的，又多愁善感的，她和慕言的事儿……哎，让她们两个好好安静安静吧。”苏旸叹了口气。
“你认识她们俩很多年了吧？”程家偌问道。
“是啊，快5年了都有。”苏旸细细算着。
“那，寒儿和何慕言的事儿，你一定了解了？”苏旸听出来了，程家偌是想从他这儿打听寒儿和慕言的事儿，这事儿就她和雨秋知道，太私密的原因也不好向外人道，他便抱定了主意，不告诉他实情。
“是啊，他们很相爱，爱得很深很深。”
“那为什么？”程家偌有些犹疑。
“这就是他们两个的事儿了，我们这做朋友的也不好多事儿不是。”这话是摆了明的不愿告知了，程家偌听了出来，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我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寒儿。”程家偌喝了一口洋酒，笑着望向苏旸。
“我也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寒儿。”苏旸也回了他一句。他们二人相视了好几秒，一齐笑了出来，“呵呵，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了。”程家偌笑道。
“此话怎讲？”苏旸笑问。
“来吧，咱们干一杯。”程家偌举杯。
“哎，等等，这杯为何而干啊？”
“我说苏旸，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一定要个理由的话，那就为了咱们爱上同一个女人而干。”程家偌已举起了杯。
“说得好，就冲这个，干了。”苏旸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谁说情敌不能友好相处，人家这儿不正把酒言欢的吗？爱情确实是自私的，但似乎也仅限于两情相悦的前提下，倘若是一厢情愿的，爱得太深，希望被爱的人幸福，那自私之说似乎就不太行得通了。
苏旸本就不胜酒力，没喝多少，就有些困乏无力，早早地便歇下了，程家偌觉得在房间里窒闷无趣，又没有睡意，索性来了船头甲板上吹吹风。
“我以为就我睡不着，傻傻地跑来吹冷风了。”程家偌却见船头一抹白衣飘飘，认出了是江梦寒，心头一喜，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怎么还不睡？”程家偌笑问。
“我这人有个习惯不好，每换一个地方，就会整晚的失眠。”江梦寒自嘲地笑笑。
“恰巧我也有这习惯。”程家偌语气怪怪的。
“不会吧？”江梦寒有些不信。
“你该不会是为了陪我聊天解闷，才故意这样说的吧？”江梦寒试探着问道。
“你觉得呢？”程家偌嘴角上扬的可爱模样慕言是没有的，他比慕言多了份恰到好处的幽默，可惜，梦寒是不爱的。
“何苦难为了自个儿。”江梦寒吐吐舌头。
“某人撒娇起来的样子真是可爱。”程家偌双手环抱，很是玩味儿地说道。
“我才没有呢。”江梦寒嘟起嘴巴来的样子真是可爱得要命，“我可没说是你。”程家偌补充道。
“讨厌，你。”伸手要打，却被程家偌紧紧抓住了手，他的温暖透过手掌传给了梦寒，她心里已经，羞涩地收回了手。
“第一次看到你使小性儿的模样，真是可爱又俏皮。”程家偌心里高兴得紧。
“哼。”江梦寒别过了头，并不去理他。但程家偌知道，江梦寒这是故作轻松，她今天和慕言离别的一幕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她现在很痛很痛，她越是不表现出来，越是很痛，他不能为她做别的，只想能陪着她，尽量分散些她的注意力，让她没有时间伤心。
“你我相遇在黑夜的海上……”
“这个时候，我不想听志摩的诗。”江梦寒朱唇轻启。
程家偌瞥见了她眉宇间的黯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
“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程家偌安慰道。
“那天，我跟他也念了这首诗。”江梦寒自顾自的说道“是呵，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那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江梦寒略顿了顿，声音竟有些哽咽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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