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为什么你会说她只是想杀我？”
容空侧头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贫僧用了点小手段让她说真话，她确实只想杀你，和你的暗卫而已。”
他昨夜没有立刻离开，李嫣的母亲被打晕了，李嫣虽然陷入昏迷，但也没有生命危险。他一时有些东西很想明白，就用了一道符在李嫣身上，套出了李嫣的话。
原来李嫣用了十年的寿命跟一个厉鬼做了交易，要的是司家大小姐司沐兮和大小姐的暗卫飞阳的命。至于原因，全然是因为妒忌。一直以为自己是司家小姐的李嫣妒忌真正千娇百宠的司大小姐以及只忠于司大小姐的暗卫飞阳。
李嫣确实认为，只要司沐兮死了，没有子嗣的司先生会认回她这个女儿。李嫣认为，她之所以不被承认，是因为司家已经有了一个大小姐。
“那......”
“真正害死你家人的，还是那厉鬼。”容空嘴角抿起，“那厉鬼估计很快会再出现在司府，目标是贫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外来灵魂就真的很蠢了。
把李嫣母女交给了城主处置，容空就在司府住下了，美名其曰等人，实则是看着司沐兮和飞阳两只鬼魂。
司先生下葬的那日，整个北城都挂上了白布。
司沐兮站在司家的大门口，看着父亲母亲的灵柩被抬走，小脸上满是悲痛。
站在她身边为她撑伞的容空都侧头看了她好几次，实在是，作为一只鬼，她的情绪波动太容易被人探知了。
“大师，谢谢您陪我出来，我们回去吧。”直到看不到灵柩，司沐兮才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和尚宽大的衣袖。
容空应了一声，将她带回了她的小院子。
院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容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姑娘想不想去看荷花？”
系统看着那停留在二十的好感值，陷入了沉默。
前一个宿主，直到被宣布任务失败，好感值才刷到了二十而已。这才几天过去，小沐兮就把好感值刷到了二十？虽然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主神大人比较好攻略，但是.....这也很神奇好吧。
事实上，容空因为道，在他的人生历程里，好感值最高的只有百分之三十，仅仅百分之三十而已，那还是对待恩师，对待苍生的好感值。
如果有朝一日小沐兮能将好感值刷到了五十，小沐兮说不定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而要是好感度能刷到一百，那就......那它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司沐兮兢兢业业地刷着任务对象的好感值，就在她以为她能在司府将任务对象的好感值刷到二十五的时候，外来灵魂出现了。
放下梳子，司沐兮招来飞阳。厉鬼也是有灵的，至少，飞阳认得她，而且超级听话。
飞阳留在世间，是想为他的大小姐报仇的，那仇报了，他总是该离开了。
“飞阳，我带你去报仇。”她起身，一身素白罗裙淡雅，率先推开门。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可惜了，今夜是不能好好地欣赏月色的了。
容空住的院子离司沐兮的院子很近，越过一道拱门就到了。司沐兮只是带着飞阳靠近院子，就感受到一股让她觉得极其不舒服的气息。
作为一只鬼，司沐兮觉得别鬼强大的鬼气煞气，比容空身上的佛性还让人难以忍受。毕竟她使唤容空为她撑了那么多次的伞，她都要觉得习惯容空身上的佛性，这会儿陌生的能威胁到她的鬼气她格外不喜欢。
【外来灵魂好歹是修炼了近千年的鬼魂。小沐兮你自己小心点啊，你身份虽然特殊，但是也存在被吞噬的风险。】
院子风吹草不动，倒是很安静祥和，只是屋子内，估计气氛不会很好。司沐兮的手刚挨上屋子的门，门就打开了，更加浓郁的煞气漫出。
“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啊，还想着杀了这个和尚再去吞了你们的，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女声中带着阴森的鬼气，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司沐兮眨巴眨巴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花，自己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背对着她站着，身披袈裟的高大男子。
“......”嗯？发生了什么？
【啧啧，好歹是二十多的好感值啊。这个世界上值得容空大师付出二十好感值的人屈指可数，他不保护你保护谁。】
“......”打扰了，可是她不是人，是鬼来着。
司沐兮伸手拉了一下容空的衣袖，探头看去，床边竟然飘了一个红衣黑发的女子。她浑身一抖，默默地转移了视线。她保证，这是她首次那么近距离见到一个那么可怕的鬼。
简直就是恐怖片的直视感。
红衣黑发，脸色发白嘴唇乌黑，眼里都闪着红光的那种。
飞阳虽然也是恶鬼，但是飞阳底子好，长得本来就好看，就算变成了厉鬼，也没有到恐怖的地步。而且飞阳在她面前是有意收敛煞气，她就更不觉得飞阳像一个鬼魂了。
这会儿......
容空也是站到了司家小姑娘面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他掩下心里的复杂，冷眼看向那个在世间游荡了几近千年的厉鬼。
“大师竟是主动庇护两个鬼魂？”红衣女鬼半掩着嘴唇笑，笑声也是刺骨。
司沐兮听着那说话声和笑声只觉得整只鬼都有点儿不太好。她变成鬼之后没有别鬼会主动靠近她，她顶多就是隔得远远的看到那些形状稀奇古怪的鬼，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内心深处还是惧怕这种东西的。
攥着容空衣袖的手渐渐收紧，容空低眸瞥了一眼属于小姑娘的纤细白嫩的玉指，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的害怕太过于明显，而且那种害怕并不是害怕被吃了，而是害怕那只厉鬼的样子，真的是......
第一次见会怕鬼的鬼魂......
“姑娘，可否先放开贫僧，贫僧这就可以降服那只杀害你家人的厉鬼。”他低声道，语气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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