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兮，你莫不是想要去吓人吧？】
“没有啊。”司沐兮将被她翻乱的东西归位，“你不觉得作为一只鬼，穿红色白色才应景吗？”
【......】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的样子，可是......【就算你找到了，你也换不了啊，你现在只是灵魂状态哎。】
“那就算了。”司沐兮往床上一躺，尚还能感受到软绵绵的被子。似乎做鬼也真的不错，她现在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说，平时能感受到的东西似乎也一样不落下。
【小沐兮，你晚上要不要出去逛逛，会很好玩的哦。】系统怂恿。
夜幕降临，司沐兮因着对系统说的话的好奇，还是出了司家。司家能话事的人都已经死了，司家仆人，凡是她见到的都是神色凄凄切切的。
刚出司家大门，司沐兮便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窥视自己。按照常理来说，作为一只鬼，她不应该出现这种感觉的才对。她靠直觉往右上方一瞥，一处住宅门口挂着的灯笼那儿坐着一只女鬼，红艳艳的衣服，煞白的脸色，和那衣服交相辉映的红嘴唇，却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间躲到了灯笼后面。
司沐兮：“......”晚上.....果然很好玩啊......
【放心吧，没有鬼敢靠近你的。我说的好玩可不是这方面的好玩。】
“......”就算没有鬼敢靠近她，隔着远远的看到鬼也很可怕好不好？要不是她刚刚突然想起来她自己也是一只鬼，她恨不得转身就跑。
司沐兮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记忆中的夜市走去。
北城繁华，夜市也是发展得很好。司沐兮听着那各式各样的吆喝声，看到街道上行人大多缓步行走，或是携一家老小出来散步，或是与三两友人畅谈，或是与闺中密友出来游玩。
满街都是明亮的灯火，司沐兮眯了眯眼，在街道的转角处又看到一只鬼。
这年头，鬼真多。
想停下脚步好好看一看那些鬼，突然，自己的左半边身子受到了强大的冲力，司沐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能碰到自己的，也只有鬼了吧，说好的鬼不会轻易靠近呢？
司沐兮表示有点儿慌。回头看去，却没有看到鬼，是一个年幼的小童捂着额头，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咧嘴笑了笑，一脸认真，“姐姐对不起，我刚刚跑得太快了才撞到了你。”
孩子的眼神认真，语气真挚，司沐兮怔了好几秒，才摆了摆手，“没关系。”
听到这一句没关系，小童欢呼一声，拿着风车转头往回跑，一下子撞进一个温婉女子的怀里，那女子冲司沐兮笑了笑，带着歉意，司沐兮回以一个笑，而后转头，继续往前走。
如果一个鬼还有心跳的话，她此时此刻的心跳声一定会格外剧烈。
就算没有心跳，她现在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
那个小童和那个女子都是人类，不是鬼，她很清楚。但是为什么他们能看到她，小童还能撞到她，这就很诡异了吧。她不是鬼吗？不是没有实体的吗？
【我就说到了晚上会很好玩的啦。】系统嘚瑟。
完全没get到系统说的好玩的点在哪里的司沐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我现在有钱吗？”
【没有。都还没有人给你烧纸钱，你哪来的钱。】
“......”打扰了，本来还想着既然她是实体了，可以换个衣服什么的。没有钱什么的真是硬伤。
北城的民风还算是开放的，司沐兮一个人穿着精致的服饰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司沐兮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完完全全地适应她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鬼这样的事实，而且在系统的指导下，她已经可以运用她作为一只鬼拥有的能力搞事情。
晚上是鬼魂能力最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司沐兮试过隔着一堵墙将屋子里面的花瓶推倒，也试过夜里在人面前现出实体一会儿，再来个原地消失。
她搞事情只针对那个偏僻屋子的女儿，李嫣。那个将司家全部由话事权的大家长全部坑杀的十四岁女孩。
三天时间，足够司沐兮学会怎么做一个鬼，也足够城主将司家人的尸体全部搬运回城。四口棺材摆在司家住宅的前厅，司沐兮只去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北城城主是真的尊师敬长，不然也不会亲自看着人将司家的嫡系摆进棺材。就在将司家人迎回司家的这两天，城主至少来了五次司家，每一次都是跪在她父亲的棺材前面，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才离开。
而在城主第六次跨进司家大门的时候，司沐兮能隐约感觉到，一阵鬼魂特别讨厌的气息蔓延而来。
佛性？
司沐兮皱眉，放下梳子，看了一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她起身，打开柜子，翻出一件白色的襦裙换上。镜子里，小姑娘梳着一个流云髻，身着一袭白色收袖襦裙，简单而优雅。她抿唇一笑，一双桃花眼里面似乎含着远山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她眼底的情绪，只是通身的感觉是淡漠中蓄着落寞的。
打扮好了自己，她才缓缓走出院子朝佛性最为浓郁的方向走去。
北城城主素来尊敬自己的这位老师，眼下老师被人杀害，普通的仵作只说需要请天师过来看看，其他什么都不愿多说，他不愿去寻那些不知有多少斤两的天师，也就请人去请韶光寺里的高僧过来。
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到，派去的人竟能打动韶光寺的容空大师，容空大师亲自前来。
将人迎进大厅，北城城主朝容空大师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有劳容空大师。”
容空没有避过这个礼数，双手合十回了一个礼。
司沐兮靠墙而站，静静地看着那个身披红色袈裟，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的僧人。样貌依然和哥哥很相似，她倒是没想到，哥哥剃光了头发，样貌还是那般夺目，而且还带了几分别的风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容空往司沐兮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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