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枫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的。肯定是他眼花,否则他怎会看见一个应该死去多年的人?
他眨眨眼睛,下意识再把目光投向那疑似死去故人的人的脸上。征然无语,端木枫的行动比思想来的迅速,他在自己去想清楚之前,先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没想到那人反应甚是灵敏,一扭手的招式,就将自己手臂挣脱了他的控制。
“干什么?”那人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不快的质问端木枫。
端木枫惊讶又上了一层。这人的声音、说话的姿态也像极了那位故人。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对自己已经没了一丝熟识之感。
“你可叫凌昊然?”端木枫反问道。
“咦!”那人眼里露出惊异的目光,“你是谁?”
熟悉的不答反问的应对方式如果端木枫没料错,他刚才那个问题的大难是肯定的了。只是
怎么可能呢?长的近乎一样也就罢了,若连名字也一样,那就太不可思议。毕竟,按他对当初凌昊然所中毒的了解,那时的凌昊然应该会很快死去的。
可他的确在活人的世界里,见到了活着的,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他是谁的凌昊然。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的话,我可不会客气了。”那人不,应该说是凌昊然,他的脾气依旧如同往西一样异常火爆,一言不合就准备着大打出手。
“我是……端木枫。”你曾经的朋友、情敌,以及之后对你见死不救的仇人。
“没听过。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凌昊然显然还是那个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家伙,不管是人,还是问题的答案。
“你是我的一个曾经的朋友。所以我才想拉住你,跟你叙叙旧。不过看样子,你忘记我了。”端木枫淡淡的回答。
凌昊然挑眉:“你真认得我?”
“认识很多年了。”
凌昊然挠头,“我可不记得你。实话实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老婆跟我说我脑子曾经撞到过石头,得了什么狗屁的失忆症;我老婆的姐姐跟我说,这世上除了她们两个以外,已经没有谁还认得我”
他停下来,眯着眼打量着端木枫,“我相信我老婆说的话,还是该相信你呢?”
“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熟悉感,你不会跟我这样一个你觉得是陌生人的家伙说半天话。你心里想相信吧?不过却还想着要套我的话,试探我真假,所以才这么说,对吧?”端木枫说着说着,自己却微笑起来。
“你看,我是了解你的脾性的。凌昊然,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呵,赌什么?”这么问的凌昊然就在表示他已经默认了端木枫的推测他的确对端木枫有熟悉感。
“赌你老婆与你老婆的姐姐不仅认得我,还会组织你想起我。”
凌昊然想了想,“筹码呢?”他问。
“赢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情。包括你想要我死在你面前;输了,我也要你做一件事。”
如果真的同他所猜想那般,凌昊然能活到今日是因为有人以命易命,如果真是这样,他希望交换性命的不是那个人。但是如果真就是她,他除了死以外,找不到更好抵偿那人性命的东西了。
凌昊然摇头:“不公平啊。”
“那你想怎样?”端木枫问。
“听你这么笃定的下赌约,我就知道我老婆和她姐一定是认识你的。那还能赌什么呢?至于你说她们会阻止我想起你的事,没关系啊,想阻止就阻止好了。”
说着,凌昊然笑笑:“反正我现在过得也不坏,记不记得从前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他转身走了。端木枫有些征仲的看着那个背影。
他只觉满心苦涩。是啊,对于凌昊然来说,失去记忆比记得那些痛苦往事更好过一万倍吧。
可是,他自己能说想忘记就能轻易忘记的吗?如果不弄清楚凌昊然十一、毒解的真相,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心安的。
看着那抹背影渐行渐远,端木枫已然下定了决心。他运起轻功,无声无息的跟上了凌昊然的脚步。
这是一处想夜里寻常到很难引起行人注意的小农院。如果这里惯常会有行人经过的话。
山村边、小路旁,开除了几畦地,小院里重伤了齐整的菜。风过去,菜叶随风摆动的模样,不知怎的,让跟踪者想起了那个很久没有音信的女子。
女个女子曾经给他念过一首诗,诗的最后两句他很喜欢,是什么来着?
对了,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此处所依靠的并非南山,迎接被跟踪者凌昊然的也并非秋日山菊,但他眼前这份让他记忆涌现的闲适,却几乎令他想调转头颅,离开此地。
这时有人出来迎接凌昊然。
见到那人面孔后,端木枫眼角不由的跳了一下。
还好,还好是凌七,不是庄美艳。
直接上去问,还是中途放弃?现在他还有的选。
端木枫问自己。他不是庄美艳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笨蛋,他也没有庄美艳逆流而上的勇气。他惧怕听到足以让他崩溃的消息,他不想自己迎头撞上最痛的刀锋。他不想那样。
“别动。”
出声的人用一把剑抵住了端木枫的后背心,冰冷的触感在对端木枫说:握剑者有刺穿他心脏的决心。
“好久不见,叶竹菲。”
端木枫还以为自己大概记不住那些他很想刻意忘记的名字,但是洋媳妇开口叫他别动时,他还是想起了他很想永远埋在记忆深处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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