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怒声喝道：“你知道还敢动手？”
“死几个人又怕什么？若是战争来临，死的只会更多。”
“你、你……”
“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我的所有行动都将以任务优先，所以我会理性地思考，至于人命，只在其次。”
“你变了……”
菲利普一把攥住项链终止了她的质问，尽管他知道幻象说的很对，可他更知道如果再无改变，就永无解脱。
侧目看去，只见众人神情不一，有坚定，有不忍，有恐惧，有忐忑。
加百列咳嗽一声，像是给旁人解释，又似在说服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论英雄枭雄皆论成败。”
菲利普感激一笑，面色却陡然变冷：“我并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我已经习惯，不止是我，还有加百列刹帝利皮蓬我们都已经习惯。你们无法想象我们同年遭遇，你们不会明白我们在年幼之时就懂得了生存的艰难，你们难以理解我们的狠辣完全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得来，因为我们虽然不想杀人，却也不想被杀！”
凡勒诺斯弱弱说道：“可是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不能对平民出……”
菲利普挥手打断，话音冰寒：“我看你们是混黑帮混傻了，凡勒诺斯，你问问加百列，你问问这三个家伙他们为何要跟着我？是想出人头地还是荣华富贵？都不是，他们跟着我只是为了复仇，他们跟着我是相信我能够带领他们去复仇去夺回我们失去的人生，为此哪怕前路血海无边我亦无怨无悔，只因为在我们困苦绝望之时无人解救，所以谁也别怪谁，都是命。”
帮众雅雀静默，面无人色。
刹帝利拍了拍老者，硬生生挤出几分深沉：“菲利普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凡勒诺斯擦着冷汗，乖巧无比：“明白是明白，我就是于心不忍。”
皮蓬拈着碳棒，不时清点着护卫数量，在纸上写写画画，随口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让我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情怀与怜悯唯功成身退方可谈起，在此之前你就奋勇拼杀直至杀出一条血路也杀出一片黎明，善待自己人，至于旁人你管他死活！”
加百列冷笑一声，接腔道：“你们这些软蛋觉得菲利普冷血，可你们不知道他在巴尔奇克都经历了什么，因为你们只是这个古老王朝安居乐业的一份子，你们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无力所以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看那边，对，就是那个一脸忧郁的家伙，你们知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大人物，他只需要挑出十个厉害手下就能轻松灭了这城中所有帮派，可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却在新年之夜带着几百名高手前往巴尔奇克，晓不晓得他去干什么？”
众黑帮愣愣摇头。
加百列指了一个方向，提醒皮蓬着重测绘：“他是去救菲利普，然而很可惜他失败了，因为菲利普惹了大麻烦，他的数百手下全部都死在异国他乡死的连渣都不剩，甚至他自己都被人砍成两截，若非有人用通天手段施救他早就挂了，可他说什么了？人家连气都不喘，再看看你们几个简直窝囊透顶，你们连生与死都搞不明白还如何去面对未来的乱世？老头，你可知菲利普今天带你们来干嘛？”
“来宫廷逛逛……”
“傻逼，他是在逼着你们表态，他在逼着你们下定决心也做出真正的选择，他会让你们明白他的事业将有多么凶险，一旦入了局想撤却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接下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看过之后便要决定去留，要走我们不杀，只要嘴巴严实一些当无性命之忧，可如果决定留下，那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说傻话，好不好？”
说完，也不理众人失魂落魄，只问向科摩多：“你怎么说？”
科摩多就像一个狂热的疯子，早已双眼放光嘿嘿傻笑：“别问我，我早就跟定主人！”
加百列又问道：“菲利普，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大招，有就放，没有就赶紧想，否则场面搞得很尴尬呀。”
菲利普双目微闭，淡道：“大招当然有……”
一面说着，元气运转已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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