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让你们母子俩受苦了。”他眼里写满疼痛,也有歉疚。
秦恋一怔,干笑道:“我们不苦啊,一点都不苦,挺轻松挺自在的……”她的话在他微微变色过后,戛然而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
这么说,就表示离开他过得很好,她本意是不想让他愧疚,殊不知却叫他误会了。
但他应该有自知之明吧,离开他,没有了争斗,他们母子逍遥自在,当然过得挺好。
而一切就在遇上他之后,又开始变得不好了。
可是现在不适合说这些。
“等我一个月,我一定会回南家堡找你们的。”南宫墨语气略显焦急,却又有安排的成份在里边。
秦恋问:“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既然你已答应给他皇位,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走?”
绕了这么一大圈,她不想再去计较过去,现在,只要他们一家人团聚就好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说,“反正你听我的就是。”
“如果我不呢?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可以找我商量?我最讨厌你这样。”秦恋有些恼了,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他从后环住她的腰,柔声道:“有些事男人来扛就可以了,你只需在我怀中安安稳稳。”
他的甜言蜜语险些让她晕了头。
她是很想做一个小鸟依人,躲在男人怀里避风的女人,可是这事既然她插手了,她就不想置之不理。
她剥开他的手,再次面向他,又道:“你跟我说吧,到底和他达成了什么协定?即便是把内容告诉我也好,我不插手,绝不插手。”
她语气中带着恳求的意味,这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
可一心想瞒秦恋的南宫墨又怎会轻易告诉她真相。
他怎么可能告诉她,他要在打开南岳宝藏的那天,才能放心把皇位交与他人呢。
与她进入赫连山的前几天,他是亲眼目睹了她的犹豫,南岳宝藏对她的重要性,他可想而知。
如果又被她知晓,他要破坏她的心头肉,那她又会再一次离开他吧?
不,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做皇帝这么久,他并非贪恋权位,而是要一一扫除对北炎有威胁的东西,南岳宝藏无疑就是个心腹大患。
只要它存在的一天,就会点燃人们的野心,人一旦有野心,就会天下大乱,这与他理想中的国度背道而驰,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东西,成为他帝国中的老鼠屎。
骗她进山,也是想趁机调换她开启宝藏的‘钥匙’,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为了他,把宝藏的钥匙交给秦辰。
感动不言而喻,但更多的是歉疚。
他做了一件又一件让她伤心难过的事,从不与她交流,从来就瞒着她。
但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
“真的什么都没有,等一个月的原因是要等到北炎的开国大典,在最吉利的日子把皇位交给秦辰,才是最合适的。”他谎话连篇。
秦恋怔怔地看着他,未在他脸上发现任何虚假的成份,这才为自己的多疑感到自责。
她该相信他的。
既然选择与他重归于好,就该相信他。
可是心底还有个声音,不时地在耳边提醒,不要完全相信他。
“那我和墨儿就在这儿陪着你,可好?”秦恋不由自主道。
她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死赖在这儿,就是为了看他是否又是欺骗她。
这个举动很愚蠢,但她还是想确认,虽然她早已打定主意要给恋墨一个完整的家。
过去,在他失忆的时候,他就教会了她做父母的道理。
她不能否认他的道理,所以也明白了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感情破裂了,却仍要在一起。
以前她以为他们是打着爱她的旗号,便利自己。
现在她做了母亲,才知道,真的是因为爱,即便是自己已经对眼前的人无感了,仍要和他在一起,只为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自从出宫,她还从没见过恋墨像刚才那么笑过。
“这里很危险,你和墨儿回去。”他仍是拒绝。
“你没见到墨儿刚才有多高兴吗?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了,他一定会闹脾气的。”
“只是暂时的分开,我会说服墨儿的。”
“那我呢,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显然为料到秦恋会这么说,南宫墨微怔,许久才道:“我们分别了这么久,你会因为这短短的一月而不适应吗?”
他的言词有质问的语气在里面,以前做为月长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思念过谁,倒是在赌场里勤快得很,即便是遇见再大的事,比如欠了十万两,她也从未想起过他。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她的热情。
抑或是,他对自己的不自信,正应验了一句古话,他得到了全世界,却唯独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他偏偏无法自拔,即便是赔上皇位,也不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
和秦辰双宿双栖。
她以为……他没听到这句话吗?
“正是因为分别了太久,所以才再也不想离开了。”
“是这样吗?”
“一家团聚不好吗?你在担心什么?”
她还是不信他。
他长长叹了一声,最终妥协,“你要留下就留下吧,但墨儿不行,他必须回南家堡,这里真的很危险,对他来说,至少秦辰会担心我这唯一的儿子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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