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齐丁氏卡她一两个时辰绝对不会是玩笑话,更何况,齐丁氏绝对不止这么一手准备……
她沉默了片刻镇定的看向时策,道:“还有什么,你说吧。”
时策对于柳白鹭的聪慧已然有了免疫力,闻言立刻道:“老太太昨儿个晚间就知道了大哥来了富水镇,还派了人知会了齐家三老太爷跟三老太太,让他们拖住大哥一两个时辰。”
齐裴云对于外院的事情并不上心,当了甩手掌柜,所以他也不用回去那么早,晚上一个多时辰等孩子们醒了,他骑马回去跟柳白鹭也不过前后差上半个时辰的功夫,完全来得及换衣裳迎接宾客。
时策偷偷瞄了镇定的柳白鹭一眼,小心翼翼道:“这一路上还有三拨人,保证嫂子被人拦截之后非常狼狈地回齐家,并且不给你任何去梳妆收拾的时间以及路线。”
好狠的心!
时策只想说这么一句。
柳白鹭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冷而凄凉:“武公子呢?”
“我让他去跟大哥报信去了。我留在这里保护嫂子。”时策顿了一下,道。
柳白鹭缓缓点了头,齐丁氏这是要彻底让自己的名节毁掉啊!她缓缓整理了刚才时策说过的所有的话,抓住了漏掉的一点,问道:“让我出什么意外?她都让人掳劫我了,还要我出什么意外?”
时策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说嫂子可能有了身孕了。所以万一有点儿什么意外的话,孩子掉了最好。”
柳白鹭一怔,想起了一件事来,好像还真的有可能?
这两三年年她的月事一直都不大准确,晚个十天半月的也很常见,这个月也是晚了,只是怀孕?
有可能吗?
人都说有孕前三个月是最最危险的,她们这一个来月都在路上奔波,有孕的几率很小吧?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小腹处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柳白鹭拉回了不知道偏到哪里的心思,定了定神,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让甜儿她们上来吧。”
“好。”时策点点头转身下车。
柳白鹭捂着小腹脸却拉了下来。
齐丁氏!
好算计!
拖延她的时间,让她在宾客盈门的时候狼狈不堪的回去,接着就会有人拿着她的首饰或者贴身物件,哪怕一根发丝一条帕子也能够让她陷入跟人私通有首尾不守妇道的万劫不复之地!
若是她有孕了,因着这一次或许还可以暂时保住嫡妻或者留在齐家,或者这个孩子还会被齐丁氏拿来作为她跟人私通的证据——齐丁氏会说,孩子不是齐裴云的,所以她柳白鹭趁着家中宴客忙不过来的节骨眼上要奔波劳碌的去接齐三老太爷等人,好借机掉了孩子。
但是若是她没有怀孕呢?
更好办了吧?
而且她听闻最近有人在给一些守节的妇人上折子请贞节牌坊!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了这样的事情。纵然齐裴云要保她,可是齐家宗族不会!
纵然齐裴云不休妻,可是若是族中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去了,她这个嫡妻的位置也是形同虚设!
她可以不在乎这些,可是她的女儿呢?
亲生母亲污了名节,儿女的身上也会有污点,日后儿子娶妻做官,女儿谈婚论嫁,这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车厢中,气氛分外的冰冷低沉,刚刚上来的小丫头们一个个莫名地打了个寒噤缩在了角落里不敢出声。
过了许久,
柳白鹭方才开了口,她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缕缕的杀气透过薄薄的车帘传了出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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