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含笑点头,唇角微勾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迈着细小的碎步随着带路的婆子往正院而去。
青玉的禁步在裙摆上微微晃动,银色的铃铛半点儿不响。
偶尔有风拂过,吹起了衣摆越发衬得人仙姿玉骨飘然出尘。
到了正房,婆子们从柳白鹭一进门就一连串儿的进去通报,柳白鹭沿着抄手游廊从穿堂侧面穿过,游廊下的美人儿靠上摆着一溜儿的各色鲜花,牡丹兰草月季玫瑰文竹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柳白鹭目不斜视地缓步而走,路遇的丫鬟婆子们见了她也只是略点了点头唤了声“太太”便算得行过礼了。
到了正房门口,柳白鹭看着守门的小丫鬟站住了脚步,小丫鬟不耐地看了一眼她,道:“太太来了,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刚刚明明已经通报过了,这会儿还进去做做样子,明显是想着为难她,柳白鹭倒也不在意这么一点儿,便住了脚步微微点头。
丫鬟打了帘子进去,片刻后回转,道:“太太请进吧。”
柳白鹭似笑非笑地觑着她,道:“你是哪儿的丫鬟?”
“奴婢原是丁家的人,随同姑奶奶来了齐家,以后就是齐家的丫头了。”丫鬟扬起了下巴骄傲的说。
“哦,”柳白鹭点点头,“这就是你们丁家的规矩吗?见了主子也不行礼问安?主子要进去也不打了帘子?”
小丫鬟一怔,旋即斜睨着柳白鹭,道:“是奴婢失礼了,不过素闻太太是个仁善之人,断不会为了这点儿为难奴婢。”
“我是个仁善的人不假,可是素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你是见了我不行礼,日后家里来客你也不行礼问安,让人知道了,会说母亲教导不周,约束不了下人,会说爷治家不严,下人轻狂,我身为齐家太太,自然是要代母亲教训教训你。”柳白鹭一字一句的说道,最后一个字出口,手便扬了起来,冲着小丫鬟的脸上“啪啪啪”就是四五个巴掌落下去,打完了她甩了甩手,道:“唉,今儿个没带人出来,还得我自己动手,真疼。得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怔愣愣的被甩了几个耳光,待她反应过来捂着脸嗷地叫了起来的时候,柳白鹭已经进门了。
柳白鹭在抱厦顿了下脚,眼角余光瞄了一下两侧雕工精细的罗汉床,抬脚进了中堂,中堂布置的富丽堂皇,跟两侧的次间只碧纱帐幔相隔。人声隐隐从右手边的次间传来,柳白鹭转脚进去,对着坐在东墙罗汉床上的齐丁氏盈盈下拜:“儿媳给母亲请安。”
“起吧。”齐丁氏懒洋洋道。
柳白鹭直起身子,不待齐丁氏开口便道:“母亲院子里的人也该好生调理了,这规矩太差了,相公交游广阔,今儿个一出门就跟武成伯的孙子孙少爷以及鲁国公世子吃酒用饭,照着这个情景,过不得几日家中便要待客,家中下人这般不知礼数万一怠慢了客人让人言说母亲的不是那就不好了。”
齐丁氏也听着外面的动静了,本欲问柳白鹭擅自处置自己房中下人的罪过,谁知这就被她先声夺人起来,抢得她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开口说话。
丁若兰拿了帕子掩口笑道:“表嫂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在我们丁家,便是祖母院子里的扫地丫头,我母亲也要尊称一声姐姐,半点儿重话也不敢说的,表嫂今儿个一声不吭的发落了姑母院子里的丫头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柳白鹭看着丁若兰,唇角带着三分笑,轻言缓语道:“表妹这话就错了。母亲病刚刚痊愈,家中下人的规矩一时教训不到是有的,这也怪我,早年规矩所限离不了边关,让母亲撑着病体收拾家中,又被这样的人伺候着,真真是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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