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瞅着柳白鹭身后几个丫头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话锋一转,说起了最近京中的趣闻。
柳白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神情始终懒洋洋的不爱说话,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乐颜乐茹两个人的身上,不时叮嘱一会儿见到齐丁氏的时候要如何行事,见到别人的时候要怎么说话行礼等等。
方钰坐了一会儿,眼看着两个小丫头一调皮一文静,就想起了自己家那几个孩子来,她的面容微微拉了下来,起身告辞了。
柳白鹭自然不愿与她多呆,忙不迭的起身戴上帷帽送客。
乐颜皱着小鼻子摸着手里的荷包道:“我不喜欢她。”
乐茹没发表意见,却随手把荷包扔给了蓝墨几个,乐颜见状也随手一抛,蓝墨伸手接了,问道:“小姐,这东西……”
那是方钰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柳白鹭看也不看地道:“你们拿着吧。”
“是。”蓝墨应了,想了想将荷包交给了紫烟收着。
柳白鹭看了一眼在旁安安静静的朱姑娘,心头有些犯难起来,路上她也跟齐裴云商量过朱姑娘的安排,可是无论怎么安排,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这会儿快进京城了,她少不得再问一遍:“朱姑娘,你今后什么打算?”
朱姑娘的眼睛片刻不离乐茹乐颜,笑道:“还能什么打算?就赖在你们家了呗。”
千篇一律重复的答复让柳白鹭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这一路上柳苏氏劝过,自己也劝过,偏生这个朱姑娘就是赖定了她们不走了。柳白鹭不禁有些后悔起来,还不如把熊唐县或者永康关的宅子送给她,让她在那里住着呢。
京城规矩大,朱姑娘跟她们非亲非故的住在家里容易惹人非议,而且朱姑娘如今没有二十也十七八九了,这年纪在京城那就是老姑娘了,要赶紧的嫁人才是。
要是在边关,战事频繁,一句守孝谁家不得耽搁几个孩子?可是这京城……
柳白鹭看着将两个孩子抱上马车的朱姑娘叹了一口气。
蓝墨轻声道:“小姐,这朱姑娘只怕不好安置。”
“谁说不是呢?”柳白鹭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道:“如今家中艰难,养不起那么些人,她若是客,还得拨出人来伺候她,若是她伺候乐茹乐颜,又不合适。以前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再指使着她,有些不合情理了。”
蓝墨撇了一眼远处跟着柳君阁应酬的齐裴云,低声道:“姑爷那边……就没有什么想法?”
“嗯?”柳白鹭愣了一下,旋即一声冷笑,道:“他的胆子倒是肥!”
到底谁的胆子肥蓝墨没听明白,不过想也知道柳白鹭这口气是绝对不许齐裴云纳小的。她小心谨慎的看着周围的行人,低语道:“小姐就是自己不打算着,也要防备老太太有别的什么心思。”
自来当母亲的给儿子房里塞人是在正常不过了,柳白鹭眉头皱了一下,摆了摆手,道:“这她有心思什么的,不管用,主要还是在男人身上。”
这男人不都那么回事儿么。
蓝墨心道,却也没再多说话,搀扶了柳白鹭上了马车。
柳白鹭依着大引枕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朱姑娘说话,这朱姑娘话也不多,就是柳白鹭不理她,她也可以半天都不说半个字。
齐裴云上车来就看到了柳白鹭这般懒洋洋的样子,他不禁笑了起来:“可是累了?就要到家了,母亲把什么都收拾妥当了,回家就能歇着。”
柳白鹭瞅着齐裴云就笑了起来,笑的他心头发毛,禁不住低头打量自己:“你笑什么呢?”
柳白鹭没好气的抬腿就冲着齐裴云踹了过去:“朱姑娘还在车上呢,你给我下去!”
是啊,这是京城,在路上他可以不顾朱姑娘在,大喇喇地赖在车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齐裴云摸了摸鼻子转身下了马车。
看着顺从的齐裴云,柳白鹭心头又有些不自在起来,摸着乐颜的头,想起那病好了的婆婆,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马车缓缓进京了,一进门齐家柳家的马车便分开来走了,一路去城西的鑫乐坊,一路去城东的锦绣坊。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宽阔的街道上走过,听着外面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的叫卖声,柳白鹭一时间晃了神儿,待发现乐颜趴在窗口往外瞧,她伸手就把她给拽了回来,顺手把窗子掩住了。
“唉,我怎么恍惚着看到京城第一名媛过去了。”
“你说的那一届?刚刚不是小周夫人过去了吗?”
“她也算?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柳白鹭啊!当年那娶妻当娶柳白鹭可不是说说算的。”
“哈!我记得你上门提亲被拒了!怎么还念念不忘的?小心弟妹吃味啊!”
“她?也敢!不过我应该是看错了吧。柳小姐最是注重规矩礼法了,这在街上掀了车帘往外瞧的指定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柳白鹭料定是有人看到她了,她不禁着恼的瞪了乐颜一下,暗道回头该找个教引嬷嬷来教教两个孩子规矩了。
孩子们没见过外面的繁华,一时间都有些坐不住,乐颜被纠回来自然不甘心,磨着柳白鹭要出去,就连乐茹也眼巴巴的瞅着她想要看看外面。
柳白鹭到底没狠下心来,隔着窗子叫了齐裴云一声。
“什么事?”齐裴云忙不迭的过来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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