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胡说。”柳苏氏瞪了柳白鹭一眼,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自然清楚,可别跟我打哈哈。”
柳白鹭扯了一抹笑,垂下头去一下一下地给柳苏氏通头发,内宅女子的争斗真真都是杀人不见血,当年母亲与祖母相斗,虽然不曾伤人性命,倒也极为激烈,偶有的几条人命,也都是在自己设计下丢掉的。
这次永康关大乱,她的手上真真切切的染上了炙热的鲜血,初时的惊慌过后,她非但没有更加仁慈,反而多了几分冷血,犯我疆土者,必杀!
柳白鹭眼底杀气凌然,若齐丁氏不是她的婆母,她早让她身败名裂了!至少也得沉塘才算解恨!
齐裴云担忧怀疑她并没有错,柳白鹭着实起过杀心,可是那是她的婆母,她的婆母!可对她生杀予夺的婆母!
透过铜镜,柳苏氏见到了柳白鹭眼底的那抹杀气,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花厅外供奉的观音像道:“给我跪着去!念一晚的《法华经》去!”
“是。”柳白鹭乖顺的放下梳篦,敛衽施礼后退了出去,在蒲团上跪了下来阖眼低声背诵亘长的经文。
第二日一早,更加端庄沉稳几分的柳白鹭伺候了柳苏氏起床,又回房伺候齐裴云起床。
看着低眉顺眼,面对自己赤身裸体也不曾露出几分羞涩的柳白鹭,齐裴云万分惊讶,他心惊胆战的接连问着:“娘子,你怎么了?”
柳白鹭唇角含着三分浅笑,端庄无比的屈膝道:“回爷的话,妾无事。妾给爷梳头。”
齐裴云拉着柳白鹭手仍旧不放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成亲三载,柳白鹭虽然一直都是一副端庄摸样,可是却从未这般刻板过,这一板一眼的让人好生害怕。
“妾给爷梳头。”柳白鹭仍旧温柔和顺的低声道。
素日里清脆的声音此刻带了几分软糯,让人听了酥到心底里去,可是齐裴云愈发害怕了,他一把搂住了柳白鹭,道:“娘子,你还是我的娘子吗?是不是岳母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吓到了?不可能啊,最初的三日三夜里你都没做恶梦,之后也没做过噩梦,怎么这会儿这样了?你不会中毒了吧?这可怎生是好?”
齐裴云是急的团团转,一双手在柳白鹭身上摸了又摸,生怕她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柳白鹭一板一眼地重复道:“妾无事,妾给爷梳头。此刻是白日,爷还是不要乱来,乱了伦理纲常就不好了。”
毫无情绪的话吓得齐裴云连忙松开了手,接连后退了几步瞠大了双目瞪着柳白鹭,结巴起来:“娘子……娘子,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我求你别这样了好不好?”见柳白鹭低眉垂目的没有表情,齐裴云又走进了几步,想拉她的手,刚刚碰触到,又收了回来,改拉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我什么都交代。我功夫极好极好的,至于师傅是谁我真不知道,不过好像跟那个忘尘有些关系。”
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柳白鹭面容的齐裴云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他心里泛起了酸水,继续道:“我还路痴,要是了没那些香丸,我出了门保证就找不到家了。娘子,我回去就把香丸都交给你可好?这样你就不怕我乱跑了。对了,娘子,你想知道我跟那杜霜的事是不?那,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旁人哦。杜霜那小丫头小时候可乖巧了,可是有一次落水了,大夫说她都没救了,却又醒了过来,后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可知道害她落水的是谁?是我呢,所以她对我从来不客气。”
齐裴云摸了摸鼻子,这事儿莫说杜家人了,就是杜霜都似乎忘记了,不过齐裴云觉得她是记得的,因为她对他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但是,他却忘记了,自杜霜死而复生之后对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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