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固然没有柳白鹭什么事儿,可是看着母亲如此被人打扰,她到底也是烦不胜烦。
“小姐,快快歇了吧。”霜降看了一眼身后的罗汉床,那是一万个想要躺上去睡觉,可是谁让自家小姐还在练字呢?
柳白鹭看了一眼天色,再看看一旁正在抄写的佛经,笔下不停的道:“还有两页了,一会儿再歇着吧。”
“是。”霜降无法,只得继续掩口打呵欠,然后去剪了灯花。在柳家如今别屋里用的都是油灯,只有有客的时候才点上蜡烛,偏生只有柳白鹭这里用的都是上好的蜡烛。
秦氏吃味,以柳宗泽要念书为由也想在自己屋子里点上蜡烛,偏生被柳君阁以“罪臣之子不得出仕”为由驳回了,并告诉秦氏,柳宗泽只在白日里念书就可以了,横竖不参加科考,不必那般的劳心费神。
写下最后一个字,柳白鹭放下笔来活动活动手腕,霜降赶紧上前帮着柳白鹭捏捏肩膀,又出去打了洗脚水放到卧房。
自从上次在夜里沐浴被搜查之后,柳白鹭便将沐浴时间改在了午后,现在给柳君阁送饭回来,一路劳累,沐浴一下正好祛除疲劳,是以夜里她只需要洗脚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还是被齐裴云给吓到了,今日一进到卧房,柳白鹭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转头对霜降说道:“你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霜降是巴不得赶紧睡觉,闻言不疑有他的屈膝告退了。
柳白鹭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特别连房顶与浴室也看了,没有人才走到了床边坐下,她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那人没来?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屋子里这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是从哪儿来的?
疑惑归疑惑,累了一天了,柳白鹭也想早些歇息,便弯了腰准备脱鞋,猛地,她后背汗毛竖了起来,她倏然转身,在看到藏在床帐之后的那个人时,除了些微的诧异,再无其它神情:“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柳白鹭那皱眉厌恶的样子,齐裴云伤心的捧着心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这般被人调戏,本应怒火中烧的柳白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你闯入女子闺房,便这般的理直气壮不成?难不成你经常闯进女子闺房吗?”
这一句话似乎戳到了齐裴云的痛脚,他眼神闪烁道:“那个,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借几本书的。”
说着他从床上跳下,柳白鹭赶紧让开,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来,道:“这些书我都看完了,你再给我找几本。”
齐裴云快手快脚的打开包袱,将最上面的一张纸抖了抖,上面罗列了好几本的书,柳白鹭接过一瞧,皱眉道:“这些书我这里不大全,须得去哥哥与二弟还有父亲的书房去找。你且等一等可好?”
齐裴云点点头,道:“那我明日再来。”
柳白鹭下意识的点头,发觉不对,连忙开口道:“可别再躲在我床上了。”
说完这句话,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齐裴云已然转身一溜烟儿的蹿了,柳白鹭追过去,只看到浴室的窗户在那里晃动,她好半天呐呐道:“我本不应该让他来啊!怎么就答应了帮他找书呢?哎呀!还有银票没还给他呢!”
柳白鹭恨恨的跺脚,顺手就将那张纸撕了粉碎,转身洗脚去了,待洗完了脚,她思来想去又怕齐裴云明日里进来拿不到书了胡闹,这等流氓地痞无赖可是不管那许多的,万一真的闹将起来说什么都晚了。至于银票,她夹在书中给他就好,相信他一看便也明白了。
她将那些碎纸捡起来,一张一张拼好,记下上面写的书名,然后丢到炭盆里烧了。
正当柳白鹭想要宽衣解带休息之时,齐裴云竟然去而复返,他挠着头看着满面薄怒的柳白鹭,道:“那些人你们不必理会,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心罢了,过几日就会消停的。对了,那个康以邦不是个善于之辈,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说完,齐裴云不等柳白鹭回答就走了,柳白鹭反而纳闷儿起来,自己跟康以邦也没什么交往啊,为什么要离他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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