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玄长老鼓掌，“那我可就大家天窗说亮话了？”
“洗耳恭听！”樊斌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在场的族人保持肃静。
“第一，樊穆要在验元中摘得头魁，第二，他需要接受任意两个参加此次典礼的人的挑战，如果两场都胜了，我们便承认他的能力，按你所说，他将成为下一任族长的第一候选，受到全族人的肯定，”玄长老地嘴角荡漾着诡谲的微笑，像一只嗜血的魔鬼，贪婪地开出天价般的条件，“否则，你便自行割去族长之职，永远不得参与宗家的内务。”
“胡闹！”白老头大斥一声，愣谁都能听出玄长老开出的是一个极为不平等的条约，“小斌子，拒绝他，别开玩笑。”
“他不会拒绝的，”玄长老冷笑，“我交换的条件是永远为你保密那三件事，至于是什么，族长大人心知肚明。”
樊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在场的族人却皆都流露出些许的疑惑，玄长老在保密的字眼上声音压的很低，只有站在近处的几人才能听得清楚，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族长为何却会在这么一个不平等的条约上沉思了这么久，一般人恐怕会直接拒绝。
唯有樊斌知道玄长老是平等交易，那三件事无论是哪一件都会给宗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出于对宗家的眷顾，玄长老在守口如瓶这么久。
“我顺便可以忽略你在我身上的为所欲为，你知道无故对长老那样可是要被长老阁审判的，”玄长老冰冷地笑道，他所说的正是樊斌无故对他使用定身术的一事。
“成交，”平淡的口气自樊斌口中传出，让人听不出他情绪上的微微波动。
“小斌子，这次你可真是够狠的，”白老头咬着牙根瞪了玄长老一眼。
“白老，难不成你想违抗族长的命令么？我知道你这家伙没大没小，不过在大是大非的事上请你给我收敛点，”玄长老一字一顿，如若刀锋般直截了当地刻在白老头的心里。
“你……”一股气血涌上心头，骇人的气势自白老头脚下绽放。
“完蛋了！白老头生气了！”阴家家主大骇。
“这么些年都没见他生气，他那股杀人的魔性一旦释放，恐怕你我几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山家家主心头一哽。
“怎么会，他不过一个老头，而且我听说他的实力还不到神王，山老头你太妄自菲薄了，你和风家主可都是神王啊！”火家家主忍不住开口。
“听没听说过当初一个黑阶少年脚踏三大神王，说得便是他，他不是个人类，你根本不能用人类的等阶来限制他，他若是动了真火，凭他当初黑阶的实力将此处夷为平地都如同信手拈来，”山家家主咬牙道。
“怎么会，黑阶的破坏力能达到这种程度！？这特么还真不是个人类！？”风家家主瞪大了眼眸，他同火家家主都是两年前才新进的，他们对于白老头的能力完全没有概念，如若不是见过他出面过几次长老阁的会议，他们还真以为白老头不过是个看大门的老大爷。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林家的美少妇幽幽地说道，“我们要出手么，玄大人可不是他的对手，说实在的，十个他来都可能是炮灰。”
“那怎么办，我们去岂不也是送死么！？”风家家主大骇，“我们还是考虑考虑族人，现行撤退为妙！”
“为了宗族的未来，硬着头皮也得上，”山老头攥着拳头，浑浊地眼眸中闪烁着炯炯的火光。
风家家主和火家家主都感觉头皮一麻，一种强加的责任感压迫着他们的脚步，令其无法后退。
而其他的族人感受到这股煞气，无人不心里一悸，有的族人甚至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看着怒发冲冠的白老头，就好像面对着处在失控边缘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顿美餐。
“住手，白老，”樊斌伸手按在白老头的肩上，平心气和地拍了拍，“看淡点，我们有樊穆，这些条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磅礴的气息自樊斌身上散开，没有那种压迫感，反倒是很阳光很温暖，然而却透着一个无人得以侵犯的神圣感。
圣威压制住白老的煞气，白老头浑浊的眼眸中重新涌出一种生机，他很不甘，他不知道樊斌为何如此执着，一步一步硬生生地踏入玄长老的圈套，即便是出于对樊穆的信任，这也确实过了头了。
玄长老则是大舒了一口气，平时同白老头打打口水炮就算了，如若同白老头真枪实弹地演练一番，他还真不愿意，他心底里格外地清楚这个老家伙不是个人类。
“樊穆，”白老头呼喊道。
樊穆心头一愣，他竟是从中听出了哀伤，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头子竟会发自内心地流露出这种情绪？这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樊穆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奇迹。
在几大家主，几大长老同樊斌打着口水炮时，樊穆一直处在神游地状态，格因赐予他的能力着实地好用，他听着少年少女间的窃窃私语，只有有微微一点气息地震动他便能听到声音，声音在他的内耳中缓缓放大，他依稀地了解到这几年宗族的变化。
当初的八大长老有六个人已经不在位了，唯有白老头和玄长老还坐拥着实权，其余的都更换成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族长说，同年轻人干事他会觉得自己也年轻些。
樊穆情不自禁地钻紧了拳头，玄长老便是当初极力想要清除他的那个男人，他感觉自己没被他杀了都可以谢天谢地，他是一个极致的强硬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甚至架空了长老阁，一手遮天，好在有个没心没肺的白老头没事给他当头一棒，否则随时罢免下族长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樊穆突然觉得族长并不是那么好当，或许真像白老头说得那样，当初的樊斌像一个傀儡般为长老阁操控，自己被踢除跟他最多只有半毛钱的关系。
想着想着，心中的芥蒂竟是莫名地化开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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