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丹雯这些作为，她有什么理由只对温煦动手却不动卫佳宜，然而卫佳宜从头至尾都是完好无损，这未免太过不现实了。”顾裔沉缓缓地开动车子。
离目的地距离已经没多远了，这个时刻，顾裔沉反而不着急了。
俞劭思维飘到很多他曾经经历过的画面里，片刻后说道：“谢丹雯做过，只是没达到效果。”
想要谋害卫佳宜这件事是谢丹雯自杀前亲口承认过的，但是卫佳宜安然无恙也是摆在那儿的！这样的说法让顾裔沉笑意更浓，说道：“所以我说我们快要接近答案了，明明最该有事的人却是最后唯一一个置身其外的人……如果到现在我们还想不到什么那就太不应该了。”
“正是卫佳宜有恩于缘释，缘释才这么做的。”俞劭陈述着最终的结论。
顾裔沉赞同的点点头，补充道：“不论是怎样的厉鬼，他们存在更多为怨气和执念所控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心思谋划那么多。说到底，缘释或许才是控制着萧闻的人，而不是我们所想的缘释被萧闻控制了。”
“你说的没错。”俞劭想起癸祭所说的不明不白的那个契约，眼神一暗，心中有了想法：缘释之所以能那么做也就是靠着那个契约吧！
短暂的寿命换来别人一生求不来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名誉、权力、钱财？不，这些缘释都没有。他有的是什么？利用萧闻的能力，掌握别人的死生大权？为了卫佳宜，还是别的？
值得吗？俞劭不禁在心底问道。
“到了。”顾裔沉停下车，对俞劭说道。俞劭有一瞬间的恍惚，打开车门下车来，再站在文彤寺的山脚下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或许因为每次来这里俞劭都是带着迷惑，这次猛然间想通了所有事，一时的明朗使得前后的心境相差太大，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手无意识地碰到了裤子的口袋，里面凸出来的东西让俞劭一顿，拿出来看到，正是上次塞到口袋里的谢丹雯的玉佩。
“我想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来这里了！”顾裔沉从车上下来走到俞劭身边，说着。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块玉佩，露出深思的模样也没有多问什么。
“嗯。”俞劭将玉佩重新送回口袋，应道。
“俞劭，你说萧闻交给你解决，你要怎么解决？”突然想起来时俞劭对她说的话，顾裔沉问道。对俞劭这么说，顾裔沉是不怀疑他能不能做到的，只是这次大概真是两人最后一次一起来这里了，顾裔沉不知道他所说的解决是不是在这次，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亲眼见到俞劭的解决办法，所以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说实在的，俞劭自己也不知道要彻底解决萧闻要是什么时候，毕竟这件事也算是被癸祭接手了，他俞劭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断了缘释和萧闻的联系，以防他们将某些不好的事继续下去。
“我这次来会断了他们的联系，至于萧闻……”俞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带它去它该去的地方。”
“有人？谁？该去的地方又是哪里？地府？”顾裔沉问着，俞劭不回答，顾裔沉隐隐知道有些东西俞劭不想告诉自己，更甚者那些东西根本不是自己该知道的。顾裔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下，看向俞劭的眼神也是更加深沉起来。
俞劭不是没看出来顾裔沉这么明显的变化，只是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有些事说多了，不论是真是假，让人确信了都不是好事。
“我们走吧！”俞劭说着，率先上了山。顾裔沉在后面停在原地很久，才貌似答应了一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始终与俞劭有一步之距，顾裔沉深思熟虑了半响，在半山腰的时候突然自顾自的开口说话，“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或者生物死去了还会有灵体存在吗？”
俞劭心中不明确顾裔沉想说什么，他们这样的组织相信鬼魂的存在，并且有专门对付这些鬼魂的武器，但是在山下顾裔沉那样的反应又不像相信鬼神神话里的那些存在，似乎他们对鬼魂有着不同的定义。俞劭也不说穿，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因为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是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它们确实可以被称为鬼魂。”顾裔沉这话说的很奇怪，那语气听起来明明就是个定论，但是她的语气里竟有着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怀疑。
俞劭停下步伐，回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叫从某种程度上来讲？”
“你知道的，这是个科学的时代。”顾裔沉没有一开始就解释她自己的这种说法，而是说着这样的话。
俞劭觉得可笑，一边相信着鬼魂的存在，一边相信着科学吗？这两个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如何共存？
“什么意思？”俞劭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不想让顾裔沉看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不屑。不是因为她所相信的科学而感到不屑，而是什么都要往科学上靠，这般自欺欺人的作为感到不屑。
可是，从另一方面想，俞劭不禁又释然了。顾裔沉的组织是隶属国家的，国家本身重视的就是个“稳”字。他们也许可以不明真相，他们允许自己不明真相，但是绝对不允许有超脱自己掌控的情况存在。
“具科学内部研究，人们所说的灵魂是由一种机体构成，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一旦死去这种机体也会跟着灭亡，也就自然没了灵魂的存在！但是有些人的执念或者怨念过重，导致这种机体脱离了人的身体独立存在，也就形成了灵魂。”顾裔沉煞有其事地说道。
俞劭莫名地愣了一下，心下也是一惊，不知道是为科学界这样的言论还是为顾裔沉这样坚信不疑的语气。俞劭脚步不变地走着，在顾裔沉话落了有两三秒才开口问道：“你们所说的机体是什么？”
“这是个很复杂的存在，我们尚在研究中。”顾裔沉低下了声。
“是吗？”俞劭无声地笑了一下，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们的组织存在多久了？”
顾裔沉怔住，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也就回答了，“近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俞劭扯了扯嘴角，不知何意地重复了一遍顾裔沉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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