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双眼，满是惊异，惊讶，甚至还是恐怖。
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混天圣祖突然会来看自己，不过他也猜到混天圣祖是为了徐千帆而来。
他惊讶地说道：“师父，很久不见。”
他很害怕，害怕得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着，甚至是声音都是颤抖的。
徐千帆也是震惊非常，他一直都觉得爷爷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可是到底是哪一个方面，他又看不出来。
如今很明显，爷爷曾经也是圣山的人。
想到了这个徐千帆的心中就有点不自然了。
他看着爷爷，也在看着混天圣祖，神色当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云华并不知道混天圣祖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自己爷爷如此的害怕，徐千帆也是如此的警惕，她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粗壮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爷爷害怕，云华也害怕，不过徐千帆还是镇定自若，给她带来安心。
过了好一会，混天圣祖说道：“我们已经有好几十年不见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还在圣山附近，未曾离开。”
爷爷慢慢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无论当初你是如何对我的，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如此对我，我记得，但是我也记得你的恩情，对圣山也有感情，并不愿意离开。”
爷爷是圣山的人，能够沦落到如此，混天圣祖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然而在爷爷的心中，似乎似乎并没有记恨混天圣祖。
虽然是圣山的人，可是在徐千帆的心中也是值得尊敬的人。
混天圣祖拍手说道：“是我令你变成今天这个废人的欧阳，你竟然不恨我？”
恨？有什么能够恨？
如果恨，能够杀死混天圣祖，爷爷要已经恨死了混天圣祖。
云华也害怕混天圣祖，她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爷爷为什么还要做他的徒弟，而且爷爷成为今天这个模样，竟然也是混天圣祖所做的。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对混天圣祖如此的尊敬。
她拉着徐千帆的手，徐千帆能够给她安全感。她又拉着爷爷的手，因为有爷爷在身边，她的心也才觉得安稳。
爷爷低声的一笑，说道：“我不恨你，如果当初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能够活到今天，或许早已经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被撕成肉末。”
听了爷爷的这句话，云华不由得惊呼一声，显然想不到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混天圣祖的眼神有点深邃，目光不断地在屋子里的人身上扫过，云华就感觉到心里不安，徐千帆还是那样的镇定，冷静地听爷爷和混天圣祖两人的对话。
过一会，混天圣祖才说道：“你还是当年的那个龙翔，想不到你还是当初那样的心软，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我又如何会对你如此？”
他再次地说起了龙翔，徐千帆已经知道这个龙翔，自然就是爷爷的姓名。
爷爷说：“当初的路是我自己决定的，我绝对不后悔。”
路就在自己的脚下，如何去走自己的道路，完全是由自己来决定，别人不能够左右自己。
爷爷继续说道：“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饶了我这条性命，我都没有这些年的日子过。”
混天圣祖问道：“这千年来的日子，会不会孤独？”
徐千帆又是震惊。
千年，又是一个活了千年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混天圣祖又说道：“说来也是奇怪，当初我已经将你身上的魔根剥夺了，你竟然还可以像我们一样，活了上千年，真是奇怪。”
云华脑海里面很模糊，他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坏人，说了一大堆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
她好奇地抬起头，想要看看徐千帆的反应。
只是，她看到的，竟然是徐千帆掩盖不了的惊讶表情。
刚才还是那么冷静镇定的徐千帆，此时如此的惊讶？
他能够不惊讶？显然是不能的。
因为，他以为玄陌大陆上，乃至世界上，也就只有混天圣祖一个魔，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个魔，而且还是活了千年。
怪不得，徐千帆再次看到爷爷的时候，就发觉爷爷已经变了许多，爷爷看自己的眼神也都变了。
虽然在自己的心中早已经认定了爷爷就是魔，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问道：“爷爷，你也是魔？”
他的问题，让云华听得莫名其妙。
云华低声地问徐千帆，说道：“你在说什么？”
她虽然天真，可是也知道，魔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还没等徐千帆回答云华这个问题，爷爷已经说道：“是的！”
接着，爷爷顾不上看云华的惊讶的表情，转而对混天圣祖说道：“自从千年之前，我被你驱逐之后，我还真的觉得很寂寞。不过我知道你别一个人几乎消灭，最后只剩下一丝游魂的时候，我觉得其实你比我还要寂寞。”
混天圣祖不语，爷爷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我寂寞的日子已经到头了，自从家里有了云华之后，我再也不寂寞。”
云华的脑海里还是以前的朦胧，不过她听了爷爷的这句话之后，眼角就已经泛起了泪花。
她轻轻地叫唤道：“爷爷！”
爷爷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
徐千帆就有点心急了，他问道：“那么云华她是不是……”
爷爷似乎知道他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他打断地说道：“云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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