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相隔一年,但高塘村的面貌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修了一条直通村外大马路的水泥路,村内的路也全部铺上了石板,除此之外还搞了几处绿化,看起来比顾辰上一次来时少了几分破败,多了几分生机。也正是修了水泥路,加长的劳斯莱斯幻影才能直接开到村口。
提前一步得到通知的高塘村村民早早的聚集到了村口的广场上,这个广场以前是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后来被铺上了水泥,平日里作为晒农作物之用,然而此时却被数百人挤得水泄不通。
顾镇南看了眼远处,依然没见动静,忍不住朝身边的老人说:“叔公,三叔他们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两点就会到机场吗,从机场到这里最多也只要一个小时,三叔他们会不会先去酒店休息了?”
相比去年反而越发有精神的顾亦宁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以我对阿华的了解,他既然回来了肯定会先来给他娘磕头的,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再过一会应该就到了。”
顾镇南一想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这时一旁又长了一岁,出落得越发水灵的顾尹熙很是好奇的问道:“太叔公,听我爸说这次辰哥会带他的老婆回来,而且还是很多个,是真的吗?”
“呵呵……”顾亦宁开怀的笑了几声,满是自豪的说:“你辰哥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仅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听说到国外去,人家的国家元首都要亲自接见,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多几个老婆算什么。”他生于清末长于民-国,那时候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普遍不过的事,因此他对待这个问题却是很开明,甚至在他心中有本事的男人就应该这样,方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哼。”顾尹熙噘着小嘴不满的哼了一声。轻声的嘀咕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满脑子封建思想。”
“小丫头可别背后说老人家的坏话,你太叔公我的耳朵还灵着呢。”顾亦宁淡淡的声音传入顾尹熙的耳朵,顿时让她闭嘴了,顾亦宁在高塘村的威望可是很高的。她一小丫头可不敢太过放肆。
过了会她才又开口问:“辰哥的老婆里好像有很多是大明星,有王组贤、莉智,还有赵雅之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大明星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有你说的这三个人名。”由于按照习俗,在老人的葬礼上需要把所有子嗣后辈的名字写在一张‘敬单’上,所以在前几天通电话的时候顾夏华就把何朝琼等人的名字都跟顾亦宁说了,尽管已经过去几天了,但他依然记得,由此可见他老虽老矣,可记忆还是很不错的。
“真的啊。太好了。”顾尹熙兴奋的欢呼一声,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车来了。”
所有人立刻把视线远处,果然看到一整排的车正沿着水泥路朝村子看来,本来按照本地的习俗。有亲人从远方归来是应该燃放鞭炮以示欢迎的,但现在正处于丧事期间,便没有燃放鞭炮。
加上两辆警车和两辆李康乐和李兆明乘坐的公车,整个车队共有十一辆车,都沿着水泥路一侧停了下来,随后顾辰等人便陆续从车上下来了,阔别一年再次回到家乡。顾夏华自是满心激动,快步朝迎过来的顾亦宁等人走了过去,顾辰等人见此也赶紧跟在后面,这里这么多人只有顾辰曾经回来过,哪怕是林丽芳和刘慧云也是第一次回家乡,接下来自然是一番介绍。
值得一提的是在介绍何朝琼、王组贤等九女的时候顾镇南、顾镇军和一众小辈都有些看呆了。听说是一回事,现在真看到顾辰真带回来九个老婆,且每一个都还长得如花似玉,特别是那种气质,绝不是这种小地方的女人能够拥有的。一个个心中的震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大陆可是社-会主义社会,像顾辰的这种‘有极大作风问题’的行为在以前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待双方各自介绍完,顾夏华便迫不及待的朝顾亦宁问:“三叔,我娘我哥呢,他们现在在哪?”
“在祠堂里,走吧,我带你们过去。”说完,顾亦宁便当先朝祠堂方向走去,走了几分钟,一行人来到祠堂,如今的祠堂与顾辰记忆中那座破旧的房子已完全没有任何重叠的地方,在过去的一年里,村里人用红砖和杉木建起了一座全新的祠堂,虽不说金碧辉煌,看起来却也是气态不凡。
祠堂分三进,从门口开始,每一进都悬挂着白绸,让人一看便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在踏入祠堂后,顾夏华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当走进第三进,看到在正中间的案几上摆放着的三个压着纸钱的金盎时,顾夏华的双眼顿时模糊了,泪水在他已被岁月侵蚀得变形的眼眶中凝聚,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上前几步,缓缓的跪在了案几前:“娘,大哥,二哥,小华回来看你们了。”
随着这一句饱含着多少思恋、后悔和哀伤的话说出口,顾夏华眼眶中的泪水却是再也忍耐不住,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而整个祠堂内的人也被这一份悲情所感染,特别是生性较为柔弱的周惠敏和赵雅之已经跟着流起眼泪了,便是顾辰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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