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帝
“……所以说，你小子其实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喽！”
篝火旁，突然传出老三惊讶的喊叫声。
“也不是。”黑发少年想了想，不紧不慢否认说道，“不论是猫鼬还是魔灵，我都不是它们的对手。我想，它们应该一早就发现我了。或许是不屑于我的实力，所以才没有率先对我出手。”
“有这方面可能。”老二端着下巴，插话说道，“这只猫鼬我们都很熟悉，它有不逊于人类的智慧。但恰恰是它所谓的智慧害死它。就像一名高阶玄者面对一位玄徒，不免生出小视的想法。”
“那么，还是这猫鼬托大了呗。高阶玄者纵使会小看别人，却也绝不会允许周围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存在。这就是人类与动物的区别。”这时，少女悦耳的声音响起。
四人闻之，短暂的安静过后，均是露出笑意。
“至于魔灵。”笑过，邬高峰的双眉渐渐皱起，“魔灵从堕星域中闯出来，在过去也不乏这样的案例。不过堕星域的生物，到底有点特殊。小哥你贸然吞食它们的血肉，万一让外人知晓，多少有些不便……”
黑发少年沉默不语。
“大哥，我一直很好奇，大家提到堕星域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堕星域到底有什么特殊？”邬以彤抬头看向她的大哥，不解道。
闻言，老二老三也同样投去好奇的目光。
“好吧。”邬高峰苦笑一声，随即认真起来，“今天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绝对不能被别人知晓。”
邬高峰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看向张星辰:“小哥，我能相信你吗？”
黑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峰哥，我叫张星辰。您喊我星辰就好。”
邬高峰顿时露出善意的笑容。
“星辰……”邬以彤坐在他的身旁，口中轻轻呢喃道。
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老二！”邬高峰颇为警觉地朝邬高轩看去。
“大哥放心，附近没有陌生的气味。”
“嗯。”
确认了周围环境的安全，邬高峰终于讲述起来。
“传闻，数百年前……”
张星辰静静地听着，他迫切想要了解自己呆了数月的堕星暗域的历史。
那是一段宏伟的岁月。
在那时，还没有四大生命禁域的说法，也没有堕星域的存在。
在那时，相传星月大陆还拥有通往天外天的通道。在那个传奇的年代，无数玄士前仆后继，去追求那成道的至高境界。
“他们拥有最强大的身法战技，那远不是现今的我们可以想象。”邬高峰一边说着，面上露出憧憬之色。
“天外天有最好的修炼资源，最早冲出星月大陆桎梏的一批玄士，开创了无数辉煌道统。”说到这里，邬高峰面上的憧憬消失，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遗憾，“然而，上天让他们出生在最好的年代，却也是最坏的年代。”
“星月大陆的大环境不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以我们的前辈冲出这方天地，他们在天外天立足，然后反哺星月大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得美好。”
张星辰静静地听着，听着这段不属于他的世界历史。他知道，历史的转折即将到来。
“突然有一天，一批生灵降临我们在天外天的驻地。他们说着我们的语言，驱逐我们的玄士。大战，就这么开始。”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敌人很强。
能在天外天创建道统的玄士，都算得上一方人物。
“……但是大战伊始，我们便损失惨重。同阶别的强者，我们的玄士根本无法与之硬憾！这不是单独的个例，敌人普遍很强。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玄士被对方压着打。我们在天外天构建的势力，被他们无情拔除。甚至最惨的一次，我们差点被打回来。”
邬以彤看起来很紧张。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拳头紧紧地攥着，仿佛回到那片惨烈的战场。
邬高峰的声音变得沉重。
“我们的前辈历经多少磨难才在天外天上开辟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却在一朝几近毁灭。但即便是处于那样的环境里，我们的战士也没有丢弃他们的信仰。所有人通红着双眼，悍不畏死与敌人交战，没有人退缩！或许，他们中的许多人连姓名都不为世人所熟知；或许，他们死后连尸骨都不能留存。但，他们是永恒的丰碑！”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老三咬紧牙齿，聆听着属于前辈先驱的传奇，他恨自己没有出生在那个年代。
“而在关键时刻，就在我们的队伍即将面临大溃败之际，第一位玄帝与之诞生！”
说到这里，邬高峰的双眸重新泛起光彩。
“第一位玄帝，他不属于在天外天开创道统的各方大能的行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把身体藏在一顶黑纱之内，甚至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容。没有人注意过在这之前的他的存在，没有人知晓！他就是这么凭空诞生！正如《世界史》的记录，这位前辈突破玄帝的那一日，整个星月大陆为之颤动。那一日，明明是白日，却有圆月与朗星并存与空。天象更迭，这是史无前例的大事件！走兽匍匐在地，这些桀骜不驯的魔兽甘心向他朝拜。飞禽盘旋于空，它们井然有序，向他致敬！他率领着我们的队伍，反攻强敌！一路强攻至那些生灵的生存之地。那个地方，我们称之为‘魔域’！”
张星辰偷偷张开自己心眼，他看到邬高峰激动的神情，其余三人的欢呼声适时响起，他们都在为前人能够战胜那些不讲理的侵犯者而欢呼。
这种高昂的氛围似乎感染到张星辰。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这样一位强者的身影。
他以无敌之姿降临，背对着世人，像一座大山。
对面有无数的强敌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所谓大帝风范，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位前辈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但魔域中人亦不遑多让。有一位强者走出，玄帝前辈与之决战。这一战，便打了将近百年的光景。宇宙之上，无数星辰为之崩毁，就连天外天与魔域都塌陷了一部分。沾染有魔域气息的流星坠落在星月大陆，于是便成就堕星域的威名。相传魔域终年无光，那里面的生物更是残忍至极，它们相互吞食，就像养蛊，所以能造就远超我们玄士平均实力的强者。那里面拥有不属于我们人类生存的规则大道，所有玄士都不愿与堕星域生物发生过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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