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大正也下得车来,看来,有缘人自会有另一种送别的方法,这样也能碰到一起,谁说两个人没有缘份呢。
“方书记。”申晴的嘴翕动了几下,最终叫出来这三个字,因为还有林羽翀在旁边。
“你自己推过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哪怕是让一诺来帮你也好啊。”方大正的眼里满是心疼,这个女人,可真够倔强,打个电话让别人帮忙,很难吗?
“一诺不在家,跟他打电话也没用。方书记,我自己能行,前面就有个修摩托车的地方,你们有事儿就先走吧。”申晴的泪都快出来了。在方大正面前,她永远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申姐,前面是有个修车铺,你可别推了,挺累的。我这儿有他们的电话,他们也有流动修车,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的电话。可能费用偏高点儿,可总比你推到那儿,把车内胎给磨坏了,再换新的要省得多。你等会儿,我这就打。”
林羽翀很聪明,他知道申晴的丈夫跟方大正是好朋友,还听说两人一起在下青坪呆过,关系指定错不了。因此,他才大胆的停车。申晴这个人,平时爱求人,但人际关系不错,挺温和的。
林羽翀走到了稍远一点儿的地方,一只手捂着耳朵打电话。申晴和方大正两人默默地站在街上,相对无言。
“你?”
“你?”
两个人同时问道。方大正停住了,等着申晴先说话。
“你这就要走了吗?”申晴眸子里含着泪,受过多少委屈,她很少流泪。她流泪的时候,大多数与方大正有关,这点方大正可不知道。
“嗯,到市里集合,上午11点的火车。你,还好吧。”方大正点着了一颗烟,手稍微有些哆嗦。他不想到乡里去,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怕见到申晴。看来,有些事情,想逃是逃不开的。
“一路上多保重。XJ那地方,不比内地,气候多变,多注意一点儿。”申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看方大正,她害怕自己会哭出来。方大正也在竭力忍着,生怕自己会冲动地把她拥进怀里。
“你也是。带孩子很辛苦,你也多注意一些。”方大正怔怔地看着申晴,机械地说道。
“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方书记,咱们这就走吧,再晚赶不上集合,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这个时候,林羽翀走了回来,招呼方大正道。
“申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他们的人5分钟就到。”
“走吧,羽翀。”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从家里出来,他有些难过,那是一种说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他更难过了,他一直视申晴为自己的女人,可在这种语境下,他什么也做了不,什么也说不了。如果不是林羽翀停下车子,这一面都难得相见。
申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越来越远。她的一颗心,已经被牵走了。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什么,可任凭自己如何挣扎,却始终什么也抓不到。
三年,他和她,从来没有三年不见的经历。三年,何其长又何其短。三年以后,他还会爱自己吗?临走的时候,悄悄地塞给了她一个字条,上面赫然写着“QQ”,冒号后面是一长串的数字。
申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上网,她还不知道什么是QQ,不知道这串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她把字条紧紧地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申晴知道,以前的无数个日子,他在她的身边,可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关注。可以后这三年,她再也见不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能在这样的境况下,独自品味离别的哀伤。
车开出去很远,方大正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路上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她已经被他丢在后面了。
“方书记,听说你和申姐原来就在一个单位?”林羽翀问道。
“嗯,怎么了?”方大正反问道。
“哦,没什么。像申姐这样的美女,应该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可我怎么听人说,她的小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林羽翀的语气中尽是惋惜。
“哦?你怎么知道?真的吗?”方大正心头一震,虽然可以敏感地觉察到申晴的不快,可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申晴自己又不愿意说,她的情况,他真的不掌握。
“听说一开始婆家人对他挺好的。也是,申姐那么漂亮,嫁给了一个不是正式职工的人,也算得上是‘下嫁’吧,那一家人都特别喜欢她。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那口子经常不回家,把她一个人扔家里。有时候还喝酒,喝完酒有时候还动手。我也听他们村里的人说的。我有一亲戚,就在许家沟。”
方大正的心快疼死了。他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申晴,他放心的交给了许一诺的申晴,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他狠狠地抓着坐垫,想撕碎人的冲动,愤怒的眼神,林羽翀从后视镜时看到他的失态,不由得一阵心慌。
“方书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羽翀一问,方大正反应过来。他的表现有些过激了。
“哦,没什么。我这个朋友还真够意思,对媳妇这样,我得好好跟他谈谈了。”随意地应付了几句,林羽翀也没有再深问下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就像现在的方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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