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正是班子成员,一到初八,就要全天候上班了。实际上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农村一般过年要过到二十几,大正月的,到村民家里去,村民不太欢迎,大过年的,有什么搭紧的事儿呢。农民忙了一年了,就指着这几天消停呢,打麻将的打麻将,扭秧歌的扭秧歌,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不碰一鼻子灰才怪呢。
这天,方大正正值班呢,接到了任志永的电话。寒暄过后,任志永道:“哎,得拜托你一件事,过些天有个人要调到下青坪,你帮着跑跑手续呗?”
“谁啊?需要办什么手续?”方大正拿过笔,拽过一张纸。
“她叫申晴,是我同学的侄女,家就是下青坪的。毕业分配到了左河台镇,离家挺远的,她母亲脑出血,瘫痪了,想离家近点,我同学找到了我,我跟领导说了这件事儿,领导挺痛快地答应了。哎,这申晴,可是个大美女哟。”最后一句,任志永压低声音,拉长了音调说道。
“呵呵,她来的话,直接找我就行,我带着她办。”方大正干笑了两声。美女不美女的,跟自己无缘了,再美的美女,总归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许多地方跟徐方洁相似,这点他很笃定。
“方领导,有人找你,让他进来吗?”王蕾推开门,对正在看书的方大正说道。
“哦,让他来吧,我正等着呢。”王蕾看到方大正就犯花痴,这姑娘是职中毕业的,家里有点背景,被安排到这儿来,人还不错,就是时常犯迷糊,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挺好相处的。
“你挺潇洒的,还有时间看书哇?”方大正以为是申晴来了,听声音才知道不对劲,这不是肖亦铁吗!赶紧站起来,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自从出事以后,两个人的联系就少了很多,谁也愿意提起那些伤心事。实际上,也没多长时间,只不到一个月而已。
“你怎么来了?”方大正引他落座,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来错了一样,还是那么不会说话!”肖亦铁恢复得蛮快的,比刚出事儿那会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嘿嘿……知道我不会说话就别挑了。来看我,想我了?”方大正一副调皮的样子。只有在同学面前,方大正才不会一本正经。
“鬼才想你呢,看看你这副倒霉样子。咱俩就是一对倒霉鬼。呵呵……”肖亦铁哈哈笑了起来,方大正有点莫名其妙,这个肖亦铁,是什么意思吗!“你看咱们那个矿,有人惦记上了。”这点倒出乎方大正的意料,一般来讲,出了事儿的矿不会那么快有人盯上的,人们都会有点疑心,三个未散的冤魂在那游荡,多胆大的人都会想想的。
“怎么回事儿?快说说。”出事以后,在方大正的提议下,把所有工人的工资一次性都结清了,因为最后还是差了点钱,没办法把铲车也给卖了。两个人也没想恢复生产,他们俩也忌讳。这可不是迷信不迷信的问题,而是人的心理问题。
“有个叫许四儿的,你知道,他说他认识你,上青坪,许家沟的。”方大正回想起来了,那个给自己面子的许四儿?“嗯嗯,我是认识,挺不是东西的一个人,怎么,他看上那矿了?”方大正急切地问道。
“嗯,他找人看过了,说咱那矿储量还挺大的,他就想把这矿转包过去,条件是你入股、我管理。”方大正愣住了,天上真有掉馅饼的事儿?这是怎么一码子事儿呢,这许四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喏,这是给你买的手机。”小巧而精致的三星手机。
“你等等,我先捋捋,这许四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找你谈过了?”方大正还是有些不相信,谁跟钱也没有仇,如果能把矿转出去更好,这样自己就不用发愁了。
“谈过了,我想你也不会拒绝,但我也没完全答应,话说得是活的。那许四儿说你们俩关系挺好,我就把手机先收下了,他说你不会拒绝的。”方大正心里一阵好笑,看来,这许四儿这些年学到了不少东西,人家是流氓咱不怕,就怕这流氓有“文化”啊,这许四儿背后,肯定站着个“高人”。
“你说说,他是怎么说的,把你给说得心动了?”方大正急于知道这其中的详细情形。
“咱俩包那矿,不是一年5万承包金吗?承包期五年,先交了三年的15万。许四儿把承包金涨到了8万一年,咱俩已经干了两年了,剩下那一年他从咱们手里转包,也是按8万一年,余下两年的承包金他交给村里。”肖亦铁比比划划的,一会伸出个五,一个做个八,总算把事情说明白了。
方大正听他说着,在心里算计了一下,第三年的承包金早已经挣出来了,这8万块钱就是他们俩人的了?“哎,他说让入股,怎么个入法?我也没有钱去入股啊。”方大正一拍脑袋,入股这个事儿给忘了。
“不是给了咱8万吗,先入这点儿,然后再慢慢滚雪球呗。”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算计不过许四儿啊,这许四真是够精明的。
旁边的手机突然怪叫起来,这铃声怪难听的。“拿起来,一翻盖就能接电话了,我估计是许四儿打来的,这人心挺细,连卡都买好了。”方大正试着接起电话,手机这东西,虽然用过,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