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莞尔:“这倒也是实话,那就等以后再谢不迟。”
白尧棠仰头看着空中颜色浅淡的弯月,目光悠悠:“有王爷此言,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齐王颇为赞同:“你若多派些侍卫把守,我大约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白尧棠耸耸肩,如实道:“如果世子能不在深夜出来,大概你我都能睡得安稳。”
齐王失笑:“可惜我的儿子并不像白臻那样听话。”
白尧棠只能给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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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浩煵沏了热茶倒出一杯,用手捧着茶盏试了下温度,转身递给赵卿言:“少爷,喝些热茶吧?”
赵卿言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目光落在冉浩煵的肩膀上:“伤得重吗?”
冉浩煵道:“一点小伤,上了药已经止血了。”破损的衣衫已经换过,看不出什么区别。
赵卿言捧着热茶喝了半杯便放在了一边:“把手给我。”
冉浩煵一怔,依言伸出了一只手。
赵卿言探指把脉,片刻后松开:“随身带着的内伤药都还在吧?”
冉浩煵点点头:“还有一瓶多。”
赵卿言将盖在膝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按时服药,这几天注意些不要用内力了。”
冉浩煵道:“可少爷……”
赵卿言重新端起茶捧着暖手,低眸看着茶水:“我无碍,只是白日动了内息才会梦魇,休息一下就没关系了。”
冉浩煵问道:“那明天温公子的约定呢?”
赵卿言道:“应该没什么打紧的。回来了本来也要过去看看,不妨碍。”
冉浩煵显得有些担忧:“那,少爷休息一会儿吧?”
赵卿言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也好,明日早些叫我。”
冉浩煵应了,伸手接过他脱下的长裘。
“对了。”赵卿言回身看他,“那两个人你都交过手了,他们的武功路数有相似之处吗?”
冉浩煵摇摇头:“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
赵卿言喃喃道:“那就不是残羽门的人了,他的武功路数到底是出自哪里?”
冉浩煵安静地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赵卿言不再思索才出声询问:“少爷觉得那个人索要的箱子会不会是白公子说过的那个箱子?”
赵卿言颔首:“白公子说侯爷托他将一个箱子转交给大学士,那就应该是今日他提到的那个没错了。”
冉浩煵迟疑:“那个箱子会不会与少爷有什么关系?”
赵卿言走到床边坐下,有些疲惫的垂下眼:“不知道,若是有关系大学士应该会来告诉我的,多思无益。”
冉浩煵低声应是,不再多言。
“对了。”赵卿言突然抬头看向他,“如果你未受伤,与他全力相搏,有几分胜算?”
冉浩煵问道:“少爷是问哪个人?”
赵卿言道:“两个都说说吧。”
冉浩煵略加思索:“第一个人我若是尽全力有五分胜算,若是拼死相搏,七成。第二个……赢他我有五分把握,杀之,没有把握。”
赵卿言微微挑眉:“哦?”
冉浩煵知他疑惑之处,如实回答:“少爷肯定也发现了,今夜与我相搏的那个人刻以隐藏武功——或者说,他不擅长用剑,却偏要用剑。所以,赢他不难。但他有多少后招无从得知,所以我杀不了他。”
赵卿言垂眸问道:“这是你的全力了?”
冉浩煵回答:“少爷不让我败,那我不会败。”
赵卿言笑笑,没有作答。沉思良久,他再次开口:“过几日我运功为你调息吧,你的内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冉浩煵一愣:“少爷伤势未愈,朱颜改亦不知何时就要反噬,怎么可以动用内力为我调息?”
赵卿言淡淡道:“我受伤众人皆知,我这一身的病,何时病倒也不足为怪。你呢?一次失手可以说你情况不好蒙混过关,两次失手可以说你随我去风云轩途中受了轻伤。下一次呢?你的内伤来来去去已经几个月了,再拖下去总会被看出端倪的。”
冉浩煵道:“少爷不如依王爷的话将陈化衣调来,我内伤已经痊愈大半,只要不再遇上这般强敌,应该无碍。”
赵卿言瞥他一眼,又低下眼:“我身边向来没有别人保护,以你的武功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我。若真将陈化衣叫来,你觉得父王会觉得我胆怯还是你无能?”
冉浩煵道:“自然是我无能……”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赵卿言知他明了,微微一笑:“是啊,父王当然会觉得你无能。连父王接下六成力的一掌也要踉跄后退的人,却能逼得你节节败退甚至负伤。这可能吗?”
冉浩煵抿唇:“但这种时候,不能让少爷为我运功疗伤。”
赵卿言躺下身,闭上眼:“过几日我为木清菡疗伤,你也在旁。疗伤之后我耗尽内力昏倒,你在旁护法,也因此损耗了大量内力。如此,就算你内伤不愈,内力运行阻塞也算有了理由。之后,待回了王府仔细调理不迟。”
见少爷总算是退了一步,冉浩煵也知如此当是最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了。赵卿言已经歇下,他也就退开,熄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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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正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之时。
但今夜,不仅白府热闹,就连成了废墟的木马侯府也变得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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