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曾经痛苦过吗?李忠心想:应该是的。但是他对待工作的态度一点都没有变,不仅如此,甚至还更加努力犹有过之。一年时间把大通郡的文官系统打造的如同水桶一般,王易多次想要插手进去,都没有成功。如果他也像自己一样,消极怠工,麻木避事。那大通今天的乱局恐怕不能像现在这样容易就恢复平静。
错了吗?
错得离谱。
李忠心里如是想着,提起行包走到小屋前,推开了房门。几天没有回来,屋中陈设依然还和那天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这里曾经是他的世外桃源,在面对着繁重的文案工作,想要逃离一张张需要盖章、批阅的文件时,他会离开那座压抑的、曾经发生过火灾的军部大楼,到这里来住上三四天。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位名义上的老师,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也在一幢如同蜂巢一样的格子楼里伏案工作过。但是他呢?说不上甘之如饴,但总是没有逃避。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逃避,为什么他要逃?为什么他要视之为畏途?他很特别吗?
这一切答案都是否定的。
李忠痛苦的抓紧了头发,十月下旬的风,吹在他的身上已经有些冷意。他的身体和心都一样的冰凉,凉透了之后,连思想也变得无比尖锐起来。像一把剑,刺得他遍体鳞伤。
就在李忠站在他曾经的安乐窝门前吹冷风的时候,一场关于他的谈话也在他曾经的办公室中展开。一年之中,曾经的国防军总部大楼,现在的边防军总部大楼内遭遇了两次血光之灾。两次的始作俑者都是以孙铿为首的特勤部下手,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第一次是针对于敌方的无差别杀戮,而第二次则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甄别。就如同松鼠挑选坏果子那样。留下好的继续工作,剔除坏掉的送他们该去的地方。
后果都是一样的,面对孙铿和闫峰两人的到来,边防军总部大楼里的军官们无不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上次的抓捕名单中,还有一人漏网。”闫峰低声报告道:“正是王易的铁杆同党陈行。林瑞他们随即去了他的家里搜捕,同样没有抓到人。不过起获了一些东西,很值得我们去关注。”
“哦。”孙铿淡淡应了一声,翻检着李忠的办公桌。他似乎没把陈行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小卒子而已,于大势没有丝毫影响。
闫峰却像没有察觉一样,依旧用平静无奇的口气报告了下去。“六月份时,本地装备处处长突发暴病身亡。后来我们调取了大通军医院关于死者的检查报告,发现死者的死因似乎有些蹊跷。问过白小神医和樊医师,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报告属实的话,那么装备处处长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孙铿的动作顿了顿,从抽斗的最下层翻出一份文件来。他抽了抽文件上的浮土,把它摆在桌面上。“说下去。”
“是。”闫峰恭谨的欠了欠身,接着道:“秦风在十里坡事件发生后,曾经去了案发现场进行过勘验。结果在山坡下的草丛中,发现了疑似投毒者使用的药包。被我们命名为一号证物。这个证物出奇的地方在于它使用的材料,经过我们的人检查,发现这些材料大概率属于军用纱布。因为纱布是军事管控物资,普通的平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
“唔。”孙铿翻开了那份尘封的文件,目光凝在某处。“我觉得你应该再谈谈这一年时间里,李忠一共为王易做了多少事,安排了多少人手。”
闫峰干笑,没有理会孙铿的诘问。“我们在搜查陈行的家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闫峰说着,弯腰把手边的提箱提起来,摆在孙铿面前。“纱布和十里坡事件以及装备处处长神秘死亡事件中的主角——狼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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