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 程锦还在按遥控器, 他想看看新闻上是否有更多信息或者线索, 他习惯了自己动手查案，现在要等别人的消息很难熬。
杨思觅说：“你想查那就我们自己去查, 那个死在煤气爆炸中的人……”
程锦插话：“付春华和焦兰。”
“哦。”杨思觅放下筷子，支起手臂托着下巴。“门窗紧闭，煤气发生了泄漏, 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后, 接触到电火花就会发生爆炸，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打个电话进去，房间里的人接起电话或者手机, 电火花和煤气接触，爆炸发生。”
程锦道：“这种情况是谋杀。黄斌他们怀疑是焦兰胁迫付春华殉情。”
“哦。”
程锦笑道：“不过这个简单, 让他们查一下付春华和焦兰的手机来电记录就行。”
杨思觅道：“还有可能凶手是用的其他办法，开灯也能让煤气爆炸, 还有线路老化, 或者某些电器在运行过程中出了问题。”
“嗯，会查出来的。”程锦笑着把杨思觅支起的手臂放回桌上，把筷子塞回他手上, “好了，现在吃饭。”
半夜, 程锦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睁眼, 伸手摸到手机接起来, 居然是葛阅，他说有新发现了，程锦清醒了些：“所以在这个点打来？希望你的发现有这个价值。”
“我打给你是想告诉你，不是只有你才会加班熬夜查案子。”
程锦开玩笑：“是嘛，我还真以为你没加班费是不加班的。”
手机一响，杨思觅也马上醒了，他烦躁地滚了一圈，把那床薄被全部卷到自己身上，程锦笑着把他拉回来，靠过去亲了亲他。杨思觅睁开了眼，黑暗中亮起两盏幽蓝小灯，程锦差点没握住手机，葛阅在那头说了什么他也完全没听到，他只是慌忙道：“葛阅，我一会再打给你。”他扔下手机捧住杨思觅的脸，杨思觅疑惑地眨了眨眼，蓝光消失了。
程锦打开床头的台灯，在灯光下仔细看杨思觅的眼睛，仍然黑白分明，并没有变色。
“思觅，刚刚你的眼睛发光了。”
“人的眼睛是不会发光的，除非发生了病变或者做了特殊的手术。有些动物的眼睛在晚上看起来像会发光，但实际上是它们的眼睛能反射光。”
“我知道。”这些话没能让程锦放心，他刚刚清楚地看到杨思觅的眼睛在黑暗中是亮的。“你明天得去研究所再检查一下。”
“不去。今天刚检查完，我们身上有芯片，它会自己扫描了传输过去。”杨思觅偏头蹭了蹭程锦的手，长睫毛扫在程锦指尖上，像有轻柔羽毛落在心湖上，让人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好，但不舒服要告诉我。会不会畏光？”
杨思觅看了眼台灯：“不会。”
“很好。”程锦帮杨思觅调整好姿势，再把他身上的被子拉平，还没弄好杨思觅就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来了，程锦耐心地重新拉开被子让它再次盖住两人，杨思觅低头咬上他颈侧，他能感觉到轻微的刺痛，但只是笑笑由着杨思觅去了。
他单手搂住身上的杨思觅，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谢铭——把杨思觅的这个新情况向她报备一下，然后再打电话给葛阅：“抱歉，刚刚有点事。”
这个点能有什么事？葛阅敷衍地哼哼了两声，把办公桌的茶拿起来喝了口，看向了自己的记事本：“我查到付春华和郭廉的关系不错。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郭廉的爱人说她看见过郭廉和李珍英在一起，不过，她只是看到他们见面，她质问过郭廉，但对方说她无理取闹，什么都不承认。然后我又去审了李俊雄，他说他妹妹不可能和郭廉有什么关系。”
葛阅听到手机另一头有细碎杂音，但没人说话，便问：“人还在吗，又有点事？”
程锦的低笑声响起：“还在。那么你问过李珍英吗？”
“没，天亮后再去。”
“嗯，那你早点休息？”
“……行，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你已经打扰了。”杨思觅不怎么耐烦的声音出现在话筒中。
“……”葛阅决定以后再不去打扰了。
程锦笑道：“明天我们和你一起过去。早上电话联系……”
断了，葛阅估计是被杨思觅挂掉了，他摇摇头，打开了办公室里的行军床，凑合着睡几个小时吧。
早上，葛阅开车去接程锦和杨思觅，程锦给他带了份早餐下来。
葛阅挑眉：“三明治？这是橙汁？”
用玻璃杯装的橙汁，看起来像是自己榨的。
“嗯，这个杯子送你了。”
“为什么是西餐？”
“思觅做的。”程锦笑道，“你不想吃可以去买包子和豆浆，前面路口就有家包子店。”
“啊，不用了，现在食品问题这么多，还是自家做的东西让人放心。”居然是杨思觅做的早餐？有机会吃的人大概不会有很多。葛阅瞄了眼杨思觅，觉得他应该还不至于想毒死自己，但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给我带早餐，但你们都不开车，我要怎么吃？”
程锦笑道：“行，我来开。”
杨思觅道：“我来。”
汽车开进付春华和李珍英夫妇住的小区，不久后，他们看到有辆警车停在一栋楼下面，看来就是这里了，再往前开，他们看到曾竹站在楼下——葛阅跟他和黄斌提前打过招呼，因为这里是他们的辖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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