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交代还是不交代？交代了就没退路了，不交代市纪委已经介入，真被他们查下去，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真的查出问题，前也不是，后也不行，凌春明现在可不止屁股底下湿了。
内心思绪翻腾了一会，凌春明使劲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并告诉自己这是赵守义在炸自己，绝不能被他得逞，没有确定败局以前绝不能松口，他可不傻，为了那几个月的减刑，付出十几年的代价可不值得。
赵守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也不说话，盯的凌春明止不住的冒冷汗，又过了十几分钟，赵守义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大鹏，怎么样？”
“正在回来的路上！在楼下的一个花坛中找到一个符合你描述的皮包，里面什么都没有，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挂了电话赵守义转身就走，凌春明突然站起来，紧张道，“你们在找什么？找到了什么！”
赵守义笑了笑没有理他，转身出了门，走到外面等了几分钟，大鹏带着人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确实很符合赵司机的描述。
赵守义接过皮包走到另外一间审讯室，里面关着孟广伟的老婆蔡妍。
“蔡妍，你看这是什么？”
蔡妍看到皮包明显身体抖了一下，赶紧把目光移开，“赵局长，我能不能见见我们家老孟？”
赵守义摇摇头，“这是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
看对方紧张的样子，赵守义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皮包就是装那二十万的没错了。
“小光，采集董玉和菜妍还有凌春明的指纹，送到技术科去鉴定。”
“是。”
大鹏拿着皮包出去了，赵守义最后看了眼焦躁不安的董玉，转身也走了，只要等鉴定结果出来，他们说不说可由不得他们了。
过了三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涵这货从滞留室的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
“几点了？”
一边的杨晨看了看手表，“晚上七点半。”
张涵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提出不满的抗议，不过现在张涵还没空伺候它。起身出了滞留室，就看到大鹏手里拿着个皮包走进了审讯科。
“你拿的什么东西？”
大鹏把事情和张涵说了一遍，张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错不错，你们赵局长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大鹏嘴一撅，“那是，你以为局长这把椅子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没两把刷子玩的转吗！”
张涵往他嘴里塞了根烟，一把抱住大鹏的肩膀往里走。
大鹏对张涵也来了好感，问道，“听说你们是南都军区的人？”
张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问这个干什么？”
大鹏道，“那不是有架直升机吗，随口问问，听说那架直升机值不少钱。”
“也就一千来万吧，主要是飞机上的模块化配备，和雷达等战略装备比较值钱。”
“一千多万！”大鹏惊呼道。
张涵斜眼看了看他，“那只是军用飞机，不是军用武装直升机，不然更贵！”
“那你开过军用武装直升机吗？”
“这个嘛，武装直升机其实和军用机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多了一些火控武器的操作摁钮，当然最本质的区别还是驾驶员，在军队里，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可以操作军用机，但是军用机的驾驶员禁止驾驶武装直升机。”
大鹏满脸都是兴奋和羡慕，“你肯定是武装机的驾驶员对不对？两种都操作过！”
张涵点点头，边走边道，
“因为用途的不同，两个机种还是有细微差别的，比如说油门总控，武装机的最顶端是一个导弹发射摁钮，军用机就没有这个东西。军用机一般多执行运输、抢险救灾、指挥、偶尔也担任地形侦查的任务，所以并不会配备火器，武装机就很危险了，一个习惯了军用机操作的驾驶员，虽然不至于很容易误碰武器的发射摁钮，但这毕竟很危险，所以禁止。”
大鹏听的入了迷，他收集的一大堆航模，可没有张涵口中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亲身坐在驾驶舱里一样，每一个摁钮与仪表都触手可及。
可是刚想继续问点什么，发现他们两个已经不知不觉来到赵守义面前了，大鹏把皮包交给赵守义，从兜里掏出一张鉴定报告。
赵守义接过皮包看了看鉴定报告，高兴的一挥拳头，
“太好了！上面残留的指纹与他们的一致。”接着直接去了凌春明哪里。
“凌春明，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让司机给孟广伟家送去了一个皮包，里面装的什么？”
凌春明看到那个皮包神色有点紧张，“皮包……这个……”
“别想狡辩了，说吧，还不承认我们完全可以去银行查董玉取出来那批钱的编号，问你是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执迷不悟！”赵守义严肃道。
凌春明身体一软靠在了椅子上，他知道全完了，嘴巴动了动，“我说……钱是我给凌春明送去的，他也收了，目的是让他帮我摆平那件事，不然直升机的事被追究起来，我肯定会有大麻烦……”
“大鹏做记录！”
张涵看了眼赵守义，这个人的表现还没有让他失望，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看样子绝不是靠关系混上这个局长的，绝对是靠着实力，一步步从地下爬上来的。
“赵局长，你把曹副局长的电话给我，我去看看他那边的情况。”
赵守义说了一串号码，可并没有见张涵拿出手机，问道，“你不用记一下吗？别弄错了。”
张涵笑了笑，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就走，“不用了，这点东西都不记住会被人笑话的。”
赵守义看着张涵背影嘀咕道，“笑话？我就记不住，也不见有人笑话我。”
“不一样，你老了。”
来到市局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
张涵示意等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按照赵守义给他号码拨出去，那头传来曹成亮的声音，
“喂，我是曹成亮。”
张涵笑道，“曹副菊座，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马上就过去。”
曹成亮心里一阵发紧，暗道这小子要过来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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