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志成能跑,因为他的国家还在西面,还没有遭受到战火的袭扰,他只要返回了金花,便能够调动倾国之力和河套决一死战。
车野想跑,不过他的军队现在正在安越,而齐越早已经沦为血杀二十万大军的地盘,就算现在赶了回去,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给血杀增加一笔战绩。
闻透武不能跑,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国家,楚越已经亡国,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亡国之君。虽然是懦弱无能了一点,但是在生与死的关头,这个年轻的国王还算果敢,他亲自率领大军坐镇花溪城,而不是像国内那些大臣一样建议流亡海外。
他不能走,即便是所有人都准备走,他也不能走。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是一国之君。况且,高丽水师就在南海之上晃悠,没有水师的安越要想从对方的眼皮子下面逃走,简直是难比登天。至于向西穿过沉溺沼泽,闻透武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他不是独孤宇明,也没有向导愿意领路。与其在每走一步都是朝着鬼门关前进的沉溺沼泽冒险,闻透武还是宁愿选择留守花溪。
大火依旧在继续。而随着安越士兵防御圈子的缩小,河套大军的包围圈慢慢收拢,在大军经过的地方,一眼望去,已经看不到哪怕是一个完好的村庄,原本葱葱郁郁的树木也全部成了焦黑的树桩。焦黑的树桩之下,空旷的田地之中,不时就会看到几具漆黑的尸骨,不过河套士兵根本没有理睬这些。如果是奉敬领兵,那么依照奉敬的性子,只要条件许可,一定会让其尽量的入土为安。不过领兵的既然是独孤,那么绝对是管杀不管埋的典型。
“三越的民风终究是太孱弱了一些,根本无法和东倭相比。不然,仅仅是他们民间的反抗,就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麻烦。”独孤这样对玄机说道。
玄机虽然并没有去过东倭,但是对于三越民间的抵抗确实是相当的鄙视。虽然也有不少的精壮男子毅然拿起了手中的兵器,不过更多的人要么是麻木的看着河套的刀锋从自己的脑袋上划过,要么就是收拾起家当狼狈逃窜。
“独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至少,不能将这种心态带到塞外,否则我们绝对会吃大亏。”玄机善意的提醒道。
独孤哈哈一笑:“军师放心,本帅自有分寸。”
对于塞外,独孤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东北三国的彪悍,西北游牧民族的狂野,根本不是金花三越所能够相比的。
一笑之后,独孤突然大声喝道:“来人,命令李孝和傅若水,围猎计划正式开始!”
安越王都花溪城的周围,至少集中了安越两百万百姓,加上从楚越逃难过来的部分,总人口甚至接近三百万。如此庞大的数量,即便独孤对自己麾下的将士在有信心,也不希望和对方硬碰。绞尽脑汁之后,独孤总算想出了一个相对卑鄙的作战计划。
作为三越之中最强大的安越的王都,花溪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有着一点雄壮的。高达四丈的城墙,汹涌的护城河又宽又深,城楼上盔甲鲜明的安越士兵,多少让聚集在花溪周围的安越百姓安慰了许多。只是,这些百姓们并不清楚,他们的国君,包括三越所有的高级将领,全部都在为目前的情况头疼。
“国王殿下,我们的王都之内并没有储存太多的粮食。而百姓们心急逃命,沿途的粮仓这些又全部被河套大军所焚毁。因此,根据目前的消耗速度,我们最多一个月,粮食就会告罄。”负责主管内政的大臣庆徐春恭敬的说道。
闻透武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也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国君,听到心腹大臣的报告,他唯一能说的就是:“这该如何是好?”
确实,这该如何是好,不仅仅是粮食的问题,更是怎样应对城外呼啸而过的河套骑兵的问题。
河套并没有强攻花溪这座现在整个安越王国唯一一座还控制在闻透武手中的城池,他们只是将所有的安越百姓全部逼到了城墙脚下,然后就是大军驻扎在周围,深深地壕沟,高耸的木桩,以及上百座移动箭楼,居然是准备将花溪和城外的两百万百姓一同围困在里面。
最让河千云等军方将领头疼的是,河套骑兵对于花溪城周围的安越百姓特别的照顾,每天三次按时问候。太阳刚刚升起,河套六万骑兵就出发了,李孝和傅若水的凤舞军团全部以旅为单位,杀气腾腾的朝着城外的百姓杀来。
河套骑兵并不是以杀伤安越百姓为目的,他们的目的是在人群之中制造混乱,安越百姓本来就不是久经战争的军旅,加上逃到这里,更是异常恐慌,稍微有一点动静,便是草木皆兵。因此,河套骑兵的突袭,虽然并没有杀伤多少百姓,但是因此而引起的混乱,导致自相践踏而死者,却是不计其数。
在这些惊恐的百姓心中,他们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便是后面的花溪城,因此,当河套骑兵一来,所有人都是拼命的朝城门口涌去,然后和守城的士兵发生冲突,最后造成巨大的流血事件。
“这可不是件好事,如果在这样下去,那么精神崩溃的百姓们迟早会冲破我们的城防。而且,我们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河千云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时候,他总算是后悔起当初招惹北方那个古老庞大的帝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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